“夫人还在休息,这里不宜太吵闹的。”青袅站在旁边,温婉地开口道:“爷不如陪着各位姨娘和老爷出去吧。”
“我可以大方。”花春笑了笑:“但是你想让我大方对您,首先姨娘您自己就得大方,不然凭什么让人宠着您啊?对不对?这样吧,你们把所有的金银首饰,嫁妆家当,全部捐去赈灾,我便将这愿望让出来给别人,怎么样?”
话说得又直又重,任清影立马不高兴了:“大少爷读的是圣贤书,做的是为国为民的事情,怎么还这么小气?”
“京华的母亲病了?”
贺长安一脸苍白地看着他:“臣俯首于案,帝却要嬉戏嫔妃之中?”
“那好。”花春点头:“我直说吧,这是我得的恩典,用在我娘身上,谁也没资格多说半句。你们想做什么,就靠自己的行动去争取,不要光靠嘴皮子。我没有义务必须把东西让给你们。”
“药来了。”青袅进来道:“爷先将夫人扶起来,妾身来喂。”
话说一半,看了看青袅,她闭上了眼。
叹息了一声,贺长安道:“帮着做事是应该的,等这里的事情全处理完,微臣便去花府看看吧。”
花老爷道:“行了,都各自回去吧,华儿夫妻两人能把流芳照顾好,你们就别添乱了。”
“怎么了?”花春皱眉:“梦见我怎么了?”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误会皇帝了,留人在紫辰殿里过夜,也真的是逼不得已。
“这个……”大夫翻了翻手里的册子,吞吞吐吐地道:“心疾。”
送走这么一群大爷,花春才满目忧愁地坐到床边,看着万氏。
吴姨娘不满了,皱眉道:“二小姐是皇上亲自贬进冷宫的,就算强迫皇上再接出来,又能受什么宠?还不如让皇上给寻月升个位份,这样大家都好。”
贺长安谢了个恩,然后专心开始看折子。
“爷不用担心。”青袅道:“夫人会长命百岁的。”
大夫躬身道:“夫人原来就有旧疾,此番可能是复发了。”
“梦见你被人揭穿了身份,当街斩首了。”闭着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泪,万流芳道:“咱们能不能不做这丞相,去当个普通百姓?”
谁在惦记她?
潇洒地甩下这四个字,帝王走得头也不回。
手冰凉,冷得她下意识地探了探万氏的鼻息。
“哪里是大家都好?分明只有你一家好吧?”任氏捏着帕子,咬唇道:“做人不能光顾锦上添花,总也要学着雪中送炭才是。”
“各司其职。”
话都被她们抢着说完了,花春也没打算再吭声,就低头看着万氏。
心脏病?花春深深地看了那大夫两眼:“要是因为心疾昏迷几个时辰,性命还会无忧?”
奶娘?
他算是明白京华为什么总是出不了宫了,皇帝是马背上坐稳的皇位,对于文字工作压根是习惯性依赖,非得人把具体东西都给他勾出来画出来不可。
“为什么会昏迷?”花春抬头看着他:“病因呢?”
喘了两口气,万氏道:“我做噩梦了,梦见你被……”
“嗯。”花春漫不经心地点头。
任氏不说话了,吴氏也闭了嘴。
眯了眯眼,花流萤道:“果然是沆瀣一气,花京华一不进宫,皇上就去找了寻月。霍嫔还当真没骗我。”
“你先看着,朕去淑妃那里走走。”宇文颉起身道。
贺长安磨了磨牙,认命地继续做事。
“主子。”时雨凑到花流萤耳边,低声道:“皇上当真去淑妃那里了。”
花老爷叹了口气:“华儿,为父知道你担心你母亲,但是这点小事就惊动皇上,恐怕不妥。”
“老夫已经给夫人施了针,保了命。”大夫连忙道:“只要今天晚上之前醒过来就没关系了。”
“就是啊,夫人这病没有生命危险,让京城里最好的大夫过府来看看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非得请御医了?”吴姨娘小声嘀咕道:“还不如拿来求点别的呢。”
“什么旧疾?”
两个人同时黑了脸,吴氏低声道:“这得等多少年去了?大少爷不愿意就算了,也不必说这样的话,难不成也笑话咱们生不了少爷出来?”
“是。”品檀应了。
“这个好说。”花春笑了笑:“你们生个儿子出来,进朝廷立功,皇上一个高兴,就又能给恩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