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请皇上赐恩,让臣睡个好觉吧。”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他是个男人,是他的臣子,不是后宫妃嫔,不可亵玩。自己也不是断袖,不可能对男人有兴趣。
一大把年纪的老人了,被打得嘴角出血奄奄一息,瞧得她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就喊了一声:“住手!”
然而接下来宇文颉并没有按照剧本走,只松开她丢了点被子过来,便自顾自地躺下了,还是背对着她的,依旧十分嫌弃的模样。
丰禾宫里一片死寂,秦公公额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啥?花春瞪眼,凭什么啊!她照顾他这么久都没能好好睡个觉,还只让她趴这儿继续睡一个时辰?之后还要看奏折?压榨劳动力都不带这么压榨的啊,她又不是机器!
皇帝开始思考人生了,他最近到底怎么回事?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摊摊手,她问:“今日既然休假,那臣是不是也可以回去好好睡一觉?”
“花丞相,你伺候皇上左右,自然也该匡正帝王行为,告诉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太后张嘴就是火:“如今事情成了这样,你是不是也该同罚?!”
宇文颉抿唇:“不用了,朕先去看看吧。”
他外袍都没脱,官服皱在了一起,领子松了个口,一眼就能看见他精致的锁骨。额前有发丝落下来,扫在他笔直的剑眉上,少了几分严肃,多了一些温柔,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想替他把发丝给拨开。
左右摇了摇脑袋,对于这种不要命的行为,花春是拒绝的。
“是!”
“这像什么话!”太后勃然大怒:“把皇上给哀家请过来,连着秦公公一起!”
一看这场景,她就觉得自己的屁股也在跟着疼。实在是感同身受啊,好端端的又是谁挨了廷杖了?
花春一路整理着衣裳头发,被带进了慧明殿,刚进前殿就看见那空地上趴着个人,两边宫人举着廷杖,一下一下狠狠地打着。
后宫众人觉得天都要塌了,刚来一个淑妃不算什么,丞相一直陪在皇帝左右,那也不算什么,可这莫名其妙弄进宫来三十多个男人,那就出大事了啊!女人之间的战争是女人的,男人要是掺和进来,后宫妃嫔会空前团结,一致对外。
“回皇上,丰禾宫里已经准备好了。”秦公公连忙道:“只是奴才在想,要不要先给太后禀告一声?”
太后脸上怒气弥漫,整张脸严肃得吓人。宇文颉坐在旁边,眉头紧皱,看样子也是生了一场气,奈何没能犟赢太后。
“怎么?”帝王满脸凝重地看着他:“人还没准备好?”
喉结微动,在手即将碰上他的时候,帝王反应了过来,黑了脸,咬牙闭目,终究还是起身披了衣裳,去桌边看折子。
花春一愣,慢慢扭头回去一看。
然而宇文颉一向最讨厌磨磨蹭蹭的人,直接伸手就把他给拎了上去,按在自己旁边:“你别想太多了,门上了栓,谁也不会进来。朕不过是看在结拜之情的份上让你睡个好觉而已。”
一个时辰之后,花春依旧睡得香甜,宇文颉换好了衣裳,直接将人带被子一起拎起来,递给了外头的宫人:“送丞相回侧殿休息,秦公公,摆驾丰禾宫。”
说出这话,花春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惨了,连睡觉都得求个圣恩,这日子过得真艰难。
小宫女来不及多解释了,抓着她就跑。
好吧这句诗用在这里不是很恰当,但是十分贴近皇帝的心情。
但是现在,里头站满了各式各样的男人,清秀的、威武的、俊朗的、妖冶的。
娈宠啊,究竟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床咚吧这是?一只手按在她的左手上,将她困在他的臂弯间,真是让少女心扑通扑通直跳。这样蛮横霸道不讲理,简直就是古代版霸道总裁,一把扛起她,丢在了kingsize的大炕上,然后接下来就该一脸“邪佞”地对她道:“女人,你跑不掉的!”
丰禾宫是一直闲置的宫殿,相传前朝皇帝用那宫殿来收纳男宠,宇文颉觉得脏,一直没让人启用那地方。
凑过去看了一眼,花春一惊。
人生自古谁无死!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花春小步走进去,先上前行礼:“微臣拜见太后、皇上。”
少女心啪叽一声摔了个稀烂,花春撇嘴。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果然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偶像剧不是哪里都能上演的,她还是老老实实当个男人吧,也甭指望皇帝会对她说“男人,你跑不掉的!”这样的台词了,想太多是种病,得治。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帝王一脸严肃地说着,拍了拍那空位,意思是:上来吧。
这声音,如雷贯耳,吓得花春立马醒了,满眼茫然地看着她:“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