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忘的花春同学完全忘记了帝王让人送来府上的贺礼,自顾自地生着气喝着酒。
唉。
“哎哎哎,别!”花春吓着了,连忙手脚并用地抱着他,跟上回在茶楼上一样,可怜巴巴地道:“不就是名字吗?我告诉你,电话号码都可以一起告诉你,你别激动啊!”
她胸口还缠着布,再这么一压,可真得变成太平公主了啊!头疼地将她的脑袋挪开,花春捂着脑门坐起来:“品檀。”
试就试啊谁怕谁啊?撸起袖子花春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也不求他个当皇帝的能道歉啥的了,起码给点赏赐补偿补偿吧?结果别说赏赐了,贺礼都没给!
“两位哥哥走好啊!”嬉皮笑脸地看着他们,她傻里傻气地伸出手往天上挥了挥:“有空常来玩。”
“花春。”怀里这人十分认真地道:“喝唔啊,发。吃唔嗯,春。”
“皇上?”秦公公一回来就觉得不对劲,帝王的神色看起来好慌张,让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可有什么事要奴才做的?”
睁开眼一看,旁边的青袅将头放在她的胸口,安稳地睡着。
“哇!”花春尖叫了一声,还打着石膏的右手砸在了假山石上,疼得她瞬间酒醒了一半。
“嗯。”宇文颉应了一声,没多说。
“是。”秦公公应了。
实在听不下去了,帝王转身,一把拆散这两个人,眯着眼睛看着花京华道:“你清醒一点。”
今天好像多了点人。看了看两边的队列,花春注意到了,左边那列第一个站着的人,好像有点眼生。
宫门深深啊……
叹了口气,花春轻手轻脚地收拾好自己,然后温柔地嘱咐了门外一声:“不要吵醒夫人。”
“今天月亮这么圆,一定是在庆祝我们成亲了。”花春和贺长安勾肩搭背地走着,跟两个傻子一样一起仰头看着天空。
今晚上也是撞了鬼了吧,他肯定是被他身上的酒香和奶香给熏醉了,不然怎么会突然觉得花京华真是……秀色可餐?
“皇上。”左边第一个站着的人出列了,拱手道:“臣弟有要事启奏。”
眼前好像有平静不起波澜的湖被调皮的石子儿打皱,泛起了十分好看的涟漪。花春傻了,伸手过去摸了摸宇文颉的脸:“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耶……”
贺长安才是真醉了,直接倒在秦公公身上睡了过去。秦公公着急地看向皇帝,后者给了他个眼神,让他把人带出去送回家。
秦公公明白了,不感兴趣,那也就是说没想着把花丞相抬多高啊,兴许就是闹脾气了吧,阴晴不定的,过段日子就好了。
歪了歪脑袋,花春委屈地道:“我不叫花京华。”
“主子?”品檀小声叫了花春一声:“您小心些,奴婢明日一早来伺候。”
贺长安用这词儿形容丞相的时候,他觉得贺长安可能有断袖之癖。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他觉得这个词很适合花京华。
提起婚事花春就生气,贺长安都看出不热闹了,宇文颉这个当皇帝的竟然没有半点羞愧之心,半点都没有啊!
不然咧?花春很茫然,觉得头里现在填满了石块儿,干脆跪下来“呯呯呯”给他磕了三个响头:“皇上您走好——”
翻了个白眼,宇文颉拎着花春的衣领,扫了一眼旁边的小池塘,拎着人就想丢进去。
帝王沉了脸,看了他一眼。
发生什么事了?茫然地抬头看着岸上的人,她委屈极了,扁扁嘴道:“你又丢我……”
“没……”宇文颉道:“回宫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瞎子不怕悬崖高,醉酒的人敢打虎。帝王的这张脸,自出生以来,除了先帝和太后,没有第三个人摸过。而且他摸就算了,还敢掐,掐着笑眯眯地对他道:“来,再笑一个,别板着啊!像刚刚那样笑嘛!不笑我不给钱了啊!”
这哪里还是那冷冷清清的花丞相,分明就是路上被人遗弃的小狗。
“狡猾。”帝王给了评价。
“谢皇上。”花春一抬头就看见了皇帝的面色,当即心里平衡了不少。
“嘿嘿。”花春笑了,伸手搭回他的肩上:“咱们这是一见钟情啊……”
“是啊。”贺长安醉眼朦胧地跟着点头:“我们成亲了。”
丞相府里四处都还贴着“喜”字,花家人赶回了花府,这院子就骤然空落了起来。
大家都不好才是真的好哇,不是她一个人在受罪就成!昨儿晚上做了一晚上的梦,全是一个人的笑容,具体的脸她不记得了,反正就是酒喝多了,没太睡好。
这感觉跟以前太像了,每次应酬回来都要病上一两天,然后她的上司就会仁慈地给她放个假,再让她回去暗无天日地加两天班。
贺长安失笑,伸手去把他拎起来:“恭送陛下要送到门口才对啊。”
对哦,昨天已经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了,今儿还得上朝。
“行了,咱们一起喝,不醉不归。”贺长安笑眯眯地道:“来来来,谁也别躲。今儿这婚事已经够不热闹的了,咱们总得热闹起来。”
青袅也乖巧,听话地就自己先睡了。
他要是对这种人感兴趣,那才是真的有问题了,得请十个御医来治。
外头两个小丫鬟脸上飞红,连忙点头应下。
“那叫什么?”宇文颉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
“嗯?”花春半睁着眼点头:“嗯。”
宇文颉斜他一眼:“丞相家的礼仪,是站在原地目送帝王?”
至于他面前这个,往地上一扔就可以了。
宇文颉话依旧很少,只在她敬酒的时候看她一眼,应两声,其余时候就安静看着桌上的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才断袖呢。”花春小声嘀咕了一句。
贺长安眨眨眼,好像没太听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