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个想法。”北川寺尽量以和善一点的语气说道。
绝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忘记了’。
“嗯。还东西。”
准确一点来说……是不想告诉刚认识的北川寺。
神代香梨也知道,北川寺是在知晓她是昨天那个吓人的灵体的前提下还要过来还给她歌牌的人,所以她也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直接就承认了。
“香梨,是吧?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如今的状态吧?”
“不管怎么样,明天都要去拜访稻垣家了,那个约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想好好儿问一下。”
说到这里,北川寺也是起身告辞:“那么我差不多也该离开了。香梨,有空我还会再来的。”
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神代香梨接了北川寺递给她的歌牌,又觉得误解别人有些不太好,于是她将手中的歌牌放在地上,伸出小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穿着的破烂小棉袄,认认真真地对着北川寺鞠了一躬。
“真是非常抱歉,让寺君你看到如此失态的样子。”
她圆乎乎的脸蛋可怜巴巴地皱在一起,脖子蜷缩着,看上去还是十分害怕。
既然神代香梨那边不给答案,那么就去稻垣家询问。
而也就是这股执念,导致她被困缚在这片长屋,无法挣脱。
而像她这种说了谎就一副要哭出来样子的小女生,北川寺确实也是第一次见。
“真要道歉也是他们向你道歉,毕竟是他们带着玩闹性质未经你的许可就进了长屋内。”北川寺继续说道。
与神代香梨定下约定的人究竟是谁?
上面故意被做得破破烂烂的,边缘还洒了血浆。
……
她看上去有些难以启齿。
麻宫永世咬着牙,直接跪坐在地,对着北川寺致歉。
小家伙又捂着屁股跳了起来。
“是这样啊。我理解了,时间隔得太久容易忘记也很正常。”北川寺点头。
还能有这种说法的吗?
一想到这里,小家伙就挺起了胸口,小布偶脸上自然而然浮现出理直气壮的神气感。
这样可爱诚实小女孩,本来应该这个年龄段中享受童年的乐趣才对。
北川寺翻身而起。
“还……还东西?”一直沉默着的神代香梨总算开口说话了。
“没事。”
作为执念的主人,神代香梨应该知道自己的执念是什么才对。
这些都是北川寺需要去了解的。
北川寺不想去戳穿对方的谎言,那怕神代香梨真的真的很不会撒谎,北川寺也不想去戳穿对方。
北川寺那边正在细想着的时候,这边的神代香梨也总算是理清了思路,她再度对着北川寺鞠了一躬:“总而言之,真的很对不起。我吓了大哥哥你的朋友,大哥哥还愿意把歌牌还给我……真是太谢谢大哥哥了。”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守在阴森森的长屋边,穿着破破烂烂的红白棉袄,孤零零地眺望着来往行人,去遵守那个虚无缥缈的约定。
北川寺看着便是点头。
与小说或者漫画中‘地缚灵’的说法并不相同,这股执念是神代香梨自己强加给自己的,与地缚灵那种强制性、无法逃脱的效果不同,她只要解决掉自己灵体之中的执念,自然而然就能离开了。
但似乎是因为用力过猛,在麻宫永世帮忙扯起布料剪短的时候,西九条可怜被拉扯翻了个身,同时手中的钢针也是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屁股上。
这是人人都有的行为。
是的,自己早就已经死掉了。这已经是既定事实。
只是说谎而已。
再结合她现在耳根通红,目光四移,手脚微颤的似乎为自己说谎行为而感到羞耻的表现来看……她确确实实地隐瞒了什么。
她的执念究竟怎么样才能消除?
“我应该……早就死掉了。”
“……忘记了。”神代香梨盯着北川寺的影子,没有抬头与他对视。
死掉的时候也是遭遇到那种痛楚……
北川寺与岗野良子又闲聊了两句便离开了。
北川寺忍不住想到。
可让神代香梨没有想到的是,身前的北川寺却是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你不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