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并不是疼痛,而是北川寺打算继续说下去的动作。
岗野良子满面唏嘘。
别的人她可以放弃,但是土屋元必须要死在她的手上。
北川寺思考了一会儿:“找他解决一些事情吧。”
他们前去的地方是一座偏僻的监狱。
岗野良子调侃了一句,嚼着口香糖,向前继续开车行驶而去。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北川小子在我这儿,我肯定不会让他吃亏的,你们就放心吧’。
日下部春消失后,再将尸体移交给岗野良子,他这一次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可是——
“嗯。”北川寺应了一声,将口香糖倒出两粒塞进自己的嘴巴里面咀嚼着。
岗野良子出示了申请,又拿出自己的警员证,接着又与警员谈论许久,然后才回来,神情轻松地说道:“办妥了,等会儿就能见到土屋元了。”
“???为什么……就是不攻击我们?”神驻莳绘嘴巴张开,不太理解地开口了。
一个人坐在主驾驶专心开车,另一个人则是坐在副驾驶座,时不时地倒出口香糖,面无表情地咀嚼着。
土屋元整个人撞击在加厚的玻璃前,那张中年人的老脸直接挤在玻璃上,看起来疯狂而狰狞。
在她的目光下,北川寺神色自然地将这一团怨念收下。
日本这个国家的法律也是十分神奇,竟然放任这么一个杀人犯继续活下去。
北川寺充耳不闻,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分讥讽:
北川寺说明是如何找到日下部春尸体的审讯环节。
神驻莳绘被北川寺这句话呛到了。
“解决一些事情……”岗野良子侧了侧头,随后又转过头看前方的车辆:“这一次是因为你把日下部春的尸体找到了,所以才破例带你去见土屋元的……说实话,要不是你解决了这个烂摊子,我们想去见土屋元还是很困难的。”
他不可能为了土屋元这种人渣死刑犯的死活,再去节外生枝。
土屋元是出了名的不配合,不管再怎么说都不肯把所有东西交代出来。
北川寺就是这么一个人,他不会突然采取毫无意义的行动。
北川寺不管不顾,继续说下去。
这怎么不让他高兴呢?
这看上去无疑有些奇怪。
日下部春也看着北川寺。
岗野良子本来开着车,却突然发声问道:
土屋元的爷爷奶奶两位老人为土屋元留下了不错的家业,虽然不说让他大富大贵,可平平稳稳生活下去却是毫无问题的。
一点都不怀念我……一点都不???
之所以没有将日下部春直接杀掉,是因为土屋元想要折磨她,想要发泄他的怨气,更是让他本就扭曲的心灵得到阵阵活着的宽慰感。
这一团怨念中,闪烁着日下部春对土屋元所有的怨恨。
从她扭曲可怕的脸上,神驻莳绘也能看得出来很强烈的攻击欲望。
土屋元一愣,嘴巴张大。
“而凑巧的是,上野永子又与御茶洗中学的日下部春长相差不多,每次看着她上学,放学,你的心中逐渐被怒火与嫉妒填满,终于在一天,对独自一人的日下部春下手了。”
她的意思很简单。
说着,她还露出一副有些怀念的神情:“哎,当时接到这个案子的时候,我还真有些懵逼,毕竟绑架一个女生40天这种事,面对社会的影响也不太好。当时我还只是个新人,差点没有动手揍那个土屋元。”
“永子。准确的来说是上野永子,算是你的初恋情人吧,不过她好像把你家的财产全部骗走,不告而别。”
毕竟当年土屋元被骗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求助警察,在那个时候,关于这个女人的些许资料就保留在了土屋元的档案当中。
北川寺如数家珍一般地说道。
古怪的一幕发生了。
他没有表情还嚼着东西的时候,感觉就好像是在咀嚼蜡块儿一样,看得岗野良子都是咧了咧嘴巴。
“所以呢?”北川寺抬起头。
北川寺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他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喃喃自语着:“我只是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我……?我明明那么爱她……为了她把大部分的家当都变卖了……她说她想去其他地方生活的……我已经在努力找新家地址了。”
他的脑袋由于警员不注意的情况下直接撞在桌角,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