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于十五年前与上野永子相识,然后为了她花费了不少钱。你以为对方爱你,结果没想到她拿到你几乎四分之三财产后,转身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是的。
“……”北川寺。
毕竟土屋元早死一个月还是晚死一个月,对于北川寺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
呃——
“尸体已经被找到了,姑且不劳烦您费心了。”北川寺唇舌反讥道:“土屋先生刚出来的时候不是不打算把所有事情交代出来的吗?”
怨念被死气赶出,如水蒸气一样从各处细不可查的圆形水泥柱的各种孔洞中挤出。
接下来就是熟悉的走流程一套。
我骗你的。
恰好岗野良子交给北川寺的资料中也有关于上野永子这个女人的信息,北川寺一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各项原因。
日下部春委屈得就像是一个八百斤的鬼,根本不敢靠近自己的尸体半步。
北川寺不管不顾,声音淡然:
难堪、羞耻、愤怒、恼火这些情绪混杂,让土屋元憋红了脸,怨毒地看着北川寺:“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变成怨灵杀了你!!!!!”
“我骗你的。事实上刚才和你说的,大部分都是我根据上野永子这个化名的资料编纂出来的。”
“杀人犯就只是杀人犯,给自己加再多的戏份都没用,倘若你真的有良知,就不可能折磨日下部春四十天之久了。”
是的。
四十天的案件过程他不清楚,可是上野永子这个化名的资料,他却是一清二楚。
“开始吧。”北川寺将手放在油桶之上,一股股死气涌起,透过水泥各种细微的缝隙进入其中。
土屋元满脸悔恨,双手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像是苍老了无数倍一样:“我、为什么我总是这么不幸?”
土屋元的杀人动机很简单。
如果这算是完成日下部春最后的遗愿,收下倒也没有多大问题。
在一个早上,上野永子无声无息消失,土屋元的生活也转瞬间困窘下来。
“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说,也不会干预——当然,我说不定也不知道你会做什么。”岗野良子耸肩,改道行驶。
土屋元痛苦地尖叫一声,他再次趴到玻璃前,疯狂摇头:“不会的!不可能的!我不信!我绝对不相信!”
那不然能怎么办?上去继续送命?
他疯狂地用脑袋撞击着面前的桌子,语气哀求:“不要再说了!不管你什么问题我都回答,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对了,你们不是想知道你日下部春的尸体——”
“那就等你变成怨灵了再来找我吧。”
原本精神状态就不稳定的他,在那之后就长期酗酒,靠着家里亲戚接济度日。
“顺带一提,上野永子现在活得很好,她一点都不怀念你——我觉得谁也不会去同情一个死刑犯。”
因为日下部春与上野永子的长相相似,土屋元本身就对上野永子怀抱着痛恨与爱慕之心。
日下部春注视着北川寺,打算只要北川寺一不同意,她就利用自己积攒下来的怨念,与北川寺拼死一搏。
“别说了!你给我闭嘴!”土屋元被两位警员压制下来,发出几声哀嚎。
北川寺把口香糖放回去,语气微微一顿:“谢谢了。”
“说实话,都已经这种时候了,北川,你还想着见土屋元一面究竟是想干什么?”
没有半分犹豫。
说到最后,土屋元已经由一开始的盛气凌人,软倒在椅子上变成了一摊烂泥。
可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她拿北川寺还有自己没办法,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等人行动。
北川寺将最后的话说完,站了起来。
见到北川寺将这份怨念收下,日下部春扭曲的身体也是微微摇晃,在空中化作乌黑的怨念,钻入了废弃的油桶当中。
土屋元把椅子晃动得震天响。
他吵吵闹闹的声音透过传音孔扩散了过来:“都说了,日下部春的事情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你们就死了这个心吧。我——”
那这样的人为何突然想见土屋元一面呢?
他昔日做出惨绝人寰的事情,但到现在还活得好好儿的。
而对于他的威胁,北川寺只是点头:
事情到后面就特别容易解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