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知物的高中铁定是能够上的,此时纪冉冉也拿到了一中的录取通知书,她这会儿过去只能够是自取其辱。
县一中可不是那样好考的,她又不记得考试题目的正确答案,按照她的水平能够留在松安念高中已经是很不错的。
这会儿去纪家,还不如去找时屿阔。
跟她们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用这些时间去跟时屿阔打好关系,对她的未来大有助益。不久之后,时屿阔就会离开柳溪沟,以后只需要时屿阔动动手指,她就可以过上别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这个想法十分俗气,但是谁不想过好日子?
谁愿意惴惴不安地过日子?
王思年最初确实跟纪知物过不去,一个人平白无故成了他人生命里的配角,很难心甘。特别是看着对方的日子顺风顺水,心里头更是不舒服。
那时会让人产生一种,自己的苦难来着“主角”的错觉,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王思年都瞧不惯纪知物。
时屿阔在柳树沟从未得到公平的对待,这里的人不是欺负他就是冷待他。
她完全能够构想出时屿阔在柳树沟艰难的成长。
从小就要将自己照顾好,这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纵然是现在,再回城以前,时屿阔的日子都是孤立无援的,他一个异乡人在这里简直就是有罪的。
不……
时屿阔过去的日子,跟那些被惩罚的罪人又有什么区别?
好在她已经说服柳千军不要去欺负小屿。
柳千军在柳树沟里,人缘很好,兄弟多。不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而是朋友、哥们。他一贯来是讲义气的,但也绝对不是最莽撞的那个。
他跟王思年俩人的年纪相近,比王思年大了两岁,每次听到王思年喊哥,他心里头都痒痒的。
这年头结婚,包办婚姻多了去了,就算是提倡自由恋爱,在他们乡下结婚还是“包办婚姻”居多。
说是想看人家,最多的也就是远远看一眼,成就成,不成就算。被朋友询问起跟傻骡过不去这件事,柳千军用了为朋友出气这个说辞,心里逐渐回味过来自己对王思年有点别的心思。
柳千军听不惯王思年为傻骡的说话,看不得王思年对傻骡好,一开始说是傻骡不值得,如今回味过来自己就是单纯的不乐意。
不是因为傻骡会给王思年带来麻烦,而是傻骡受王思年的好这件事本身给柳千军带来了不高兴。
如果那个人是别的什么男的,柳千军也是会不高兴的,只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是傻骡这样好欺负的。
傻骡在柳树沟没有亲人没有依靠,他的出身也不好成分糟糕,教训傻骡这件事在柳千军看来自己没有哪里是做错的。
像傻骡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活着的。
打人的时候柳千军就对傻骡说了,说傻骡早该去死的。
不过……出院后柳千军确实没再去动傻骡了,王思年的解释是一回事,另一方面是他有点怕。
当时他确实将傻骡打趴下,但他也没落得什么好,他再自信,心里头还是有点慌的。
再说了欺负傻骡的办法很多,根本不需要他动手做什么事。柳千军表示出自己对傻骡的不满,总有人去教训傻骡。
不总需要动手,言语上的侮辱更不费力气,只要动一动嘴,变换一下表情,就足够傻骡体会到憋屈、难受。
不给傻骡安安静静藏匿的机会,就让他处在蜚语流言里、异样眼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