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军上了狠劲，在柳树沟他很有威名的，总以为谁都干不过他。平日里他装装凶，同龄人就退缩，小年轻在村子里干架是很寻常的事情，别说是村子里干架就是俩个村子里打架也是有的事。柳千军是练出来的，群架单干他都干过，赢过也输过。
就没怕过！
这贼小子还能打到他不成。
柳千军咬紧牙关，每一拳每一脚都没有留余力。
挥出去的拳，筋骨都在使劲。
无声的泄愤，沸腾喧嚣的情绪。
傻骡后退一步，柳千军就紧追，完全没有放过对方的打算。
白费了几次拳脚，柳千军嘴巴里说着不干净的话。
一会儿的功夫就从爹娘骂到祖宗。
“像你这样的杂种！”
有人生没人养，可不就是杂种。
劳改犯的孩子，就该老实挨揍的。
柳千军抓住了傻骡的衣服。
身上传来摩擦的痛痒，那件旧衣就这样撕裂，并不细软的布料，撕口也不温柔。柳千军没有料到傻骡身上的衣服是这样的易碎，又不是茅草做的，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瞬而过，不耽搁他抓住傻骡打的行动。
傻骡躲了，但还是挨了一拳。
不过柳千军没有收回的手，打过来的那一拳力气并不大。
傻骡趁机抓住柳千军的手，将他的手指捏在一块，十指连心、傻骡的蛮力让柳千军吃了苦，哪怕就下一刻傻骡为了躲开柳千军的拳头松开了他的手。
那捏紧的劲，还是让柳千军狰狞了表情。
“麻卖批！”柳千军不管不顾去揍傻骡。
十七岁的柳千军在年纪上有优势，人也不是瘦弱无力的，能扛比自己还重的担子，农忙的时候也是一个好把手。尚未变声的傻骡跟柳千军比起来还是个孩子。
向来有正义感的柳千军。
要打傻骡的时候，完全没有没有欺负弱小的心理压力。
那些对错是非是跟人说的，柳千军没有把傻骡当成一个平等的人。
纵然人人平等，傻骡也是例外的。
真的打起来才知道，傻骡比他以为的要难以搞定，所以柳千军藏起石头砸傻骡。拿石头的时候他没有想什么后果，柳千军只是要傻骡吃个教训。
石头砸出去人就见了血。
傻骡的眼有些眩晕，柳千军趁热打铁将傻骡狠狠揍了一顿，当人真的躺在地上不起来的时候，柳千军慌了。
小小的柳树沟，能有什么秘密。
杀了人是要赔命的。
哪怕……那个人是傻骡。
没等柳千军想好是去叫人还是逃走，耳边就传来了其他人的惊呼声。
原来打架的时候，愤怒的柳千军没有控制嗓子，纵然傻骡呆的地方少有人来，但这声音足够吸引人。
这凑热闹的人还不是一个两个。
狗子也在人群里。
人多壮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