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她会乘坐另一辆大巴，有更漫长的行程。
或许不止一个日夜。
揉着锁骨处，冉冉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目光并不刻意停留，纯粹的发呆、出神。
青葱翠绿的。
没有不好。
只是她想没有见过高楼。
谁不想要在当代就看得见后代。
冉冉的手压在窗户上，张开的五指什么也没有抓住，那些翠绿青葱从她的指尖划过。
虽然冉冉知道的消息绕了那样几个弯，但是到了百货商店里她还算是早的，她直奔售卖布匹的窗口，不像一些人是道听途说才赶过来。这不要票的布头还轮不到顾客自己来细细挑选，没付钱之前的每一块人家都不会给你留着的。
所以要眼疾手快，最重要的是付钱要当机立断。
大块的布头还是按块的，一些碎布头就是直接按包算。
纪冉冉自己要了一包布头，还捡了两块大布头。
她捡到了一块军绿色的帆布，确实是好布头，料子很厚实；另外一块布可以用来做枕头套。一拿到大布头，纪冉冉就想好了布头的用处。她捡到的两块布头都还算是大的，整包的碎布头就不指望能够拼出什么好东西，拿回去给姜月明攒着，到时候姜月明会划算哪块布头补在哪件衣服、哪条裤子上。
冉冉买完账，已经被人挤了好几回，抱着布头往外走的时候才是“穿越人海”。左右看看又往前方看看，冉冉还是往前挤出人群。
一挤出来冉冉就迫不及待往前跑了几步，空间都广阔起来，空气也清新起来。
冉冉到了县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买布头这会儿买到了想要的布头，馋虫都被勾了起来。县城的街上吃食是要比镇上多的，理发店边上的门口就竖着个圆桶，还冒着烟嘞。
摊主倒是热情，问冉冉要不要买个烧饼。
“我家的烧饼里头是有肉的。”
烧饼干巴巴的，冉冉钻进国营饭店要了一碗小馄饨。
汤汤水水的暖胃，解渴又解饿。
“果然是你。”王爱莲本来是要买油条豆浆的，不过好像看到了冉冉，就进了国营饭店。因着亲戚的关系，王爱莲买到的布头是来货后小园姐眼疾手快给她压住的，她去得也早就是人实在是太多了，耽搁了一会儿。
蔡小园作为商店里卖布匹的售货员，她还真是不缺衣服穿。
作为第一时间知道商店里布头消息的人，蔡小园虽然已经结婚了但是她还是每年都有新衣服穿。生了孩子的蔡小园，比同龄人显小许多。
王爱莲的姐姐姐姐王美菊瞧上去就比蔡小园显年纪。
要了一碗馄饨，王爱莲在冉冉对面坐下：“你打算用布头做什么？”
王爱莲先说起自己：“我打算做个小马甲，就是套在连衣裙外头的，小园姐穿起来很文气。”
“最先想做两个头发圈。”
冉冉头发上的发绳就是最简单的皮筋，在皮筋外头缠了点塑料线。
细细看去这样的发绳没有什么美观可言。
热气腾腾的馄饨上来的时候，冉冉说自己还想要做一个包。
“布头够大么？”王爱莲对布头做包很是担心，“别成为丐帮长老。”
“哈哈。”还好冉冉还没开始吃馄饨，“我得混个帮主，你来当我的长老。”
王爱莲看不出来：“冉冉你还是个官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