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春塞了一把瓜子给纪夏：“你去看吧，我看着摊子。”
纪夏望了望幕布的方向，脚都已经垫起来，又收回了脚：“算了，我们一起看。”
大姐卖瓜子的时候，手都要伸给男人，他不在边上站着怕大姐被人欺负了去。
被欺负去了不说，还可能是不占理的。
“纪春你这是在卖瓜子？”
王思年穿着劳动布做的衣服，颜色淡了些在夜色中倒不是很明显，这件衣服上没有什么补丁，显得她干净整洁。
头发被别在脑后，露出一双耳朵，也露出侧脸。
黑色细长夹子将刘海固定好，不会遮住眼睛。
纪春跟王思年算不得多熟，这会儿却问：“是啊，你要不要来一包，小包的五分，大包的一角。五香瓜子，跟一般买的炒瓜子香味不一样……”
“啊……那来一包。”
纪春好像变了很多。
王思年说要五分钱的，纪春用报纸折好的三角包给王思年装了一小包。
拿过五香瓜子，王思年心里头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对纪春不够了解，所以从未发现纪春是这样的人。
王翠枝是个讲究人，王思年不仅仅羡慕过纪知物还羡慕过纪春。
纪春有一个会说软话的妈，王翠枝会夸子女，王思年的妈妈不会像纪春的妈那样夸自己的子女。而且王翠枝没有泼妇像却又很大气，看着就是一个很好的长辈，一点不会让小孩子讨厌她。
纪春干过的农活可不多，像是割猪草这样的事，都没做过多少。
很多时候就是做做样子。
[嘎嘣]
[嘎嘣]
“纪春，你的脸是不是有点干了，我听知物说用雪花霜涂涂脸上会保湿，说是跟蛤蜊油不一样。”王思年一脸担忧。
纪夏没有去听两个人的谈话。
原本这纪家也就纪知物用得起雪花霜，“纪春”的房间里有的是没有用完的蛤蜊油。要是原来的纪春这会儿肯定是有些心酸的，她不是原来那个老实到可怜的纪春，赚到的钱够她买雪花霜。
不过这段时间确实光顾着挣钱，只想着早点挣到钱，把自己脸上的事情给忽略掉了。
见纪春的手抹上侧脸，王思年趁热打铁：“蛤蜊油天气热起来用确实有点油，我表姐去年夏天用蛤蜊油都长了好多痘痘，大半年才消去，脸上还留了疤。”
“留疤！”
没有那个女人愿意自己的脸上留下疤。
“那都是因人而异的，我脸上不长痘痘的。”纪春想起这张脸是干性皮肤。
容易干是真的，但并不容易长痘。
纪夏疑惑王思年不用去看电影么，一个劲在这边闲聊。
她不看电影的话，今天跑过来一趟干什么？
凑巧冉冉身边的人正是从纪春那边买了炒瓜子的顾客。
见冉冉看向自己，男人问：“来几颗瓜子？”
“那边是在卖炒瓜子么？”
“可不是，我就是在那里买的。”
顾客没说自己将人家姐弟认成夫妻的囧事。
“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想法，这五分钱一袋一包钱一大包的，还是有些赚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