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在不在家？”
周五就回家的王思年，想起来问周末的作业是什么。
被叫到的冉冉从后门溜到前门，作业的题目是抄在黑板上，让学生誊写的：“周六加的作业老师说周一早上交。”
只要周日提前去学校，就不愁作业赶不上全班的进度。
实际上，就算是不做作业，老师也不会把学生怎么样，该上课就上，总不能让一半的学生都滚出教室去。
王思年不是诚心来问作业的。
瞧她那四处张望的模样，就是脑袋不动，眼珠子也吸溜吸溜转。
冉冉是知道的，王思年有些奇怪。
“你在看什么？”
“啊？”王思年惊讶出声，被吓了一跳，她的眼珠子又转了转，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没看什么。”
冉冉很平静的回道：“哦。”王思年的回答，她一点儿也不意外。
可能是跟王思念的性格不合，以至于冉冉觉着这人很古怪。
纪知物住在东屋，跟堂屋连着的那条走廊是穿过纪老大家的两间屋子的。走道里的墙壁上，还挂着东西，蓑衣蓑帽都有。王思念的眼神就是往那边瞥，不持续的目光是不足以穿透墙壁，甚至是那条走廊也穿不过去。
王思年的脸色并不好看，却一副天真模样：“冉冉你下午都在家里啊？”
“你怎么到了晚上才想起周末的作业？”
王思年被冉冉的话问住了，不是这个问题多么难回答，而是她体会到自己被拒绝了，甚至是被嫌弃了。
冉冉一直是个比较容易接近的人，跟她的相处中，虽说有很多的不如意，但直接给自己难堪的时候并不多。王思年按照平时的说话方式跟冉冉说话，没想到对方反客为主。
三牛（阿牛）说她肯定是不想做作业。
二狗（狗子）说她就是想偷懒。
王思年解释不是这样一回事，抓住纪冉冉的手，要人一起去捡石子。
没想到这一回冉冉抽出了手，并不跟她拉扯，王思年整个人都有点懵，纪冉冉这是什么意思？
纪冉冉在纪家挺无足轻重的，这个人这辈子可能就走运了一次，她的人生不如纪知物的人生有看头。这些年的相处下来，也没觉着纪冉冉是多少有脾气的一个人。
这纪家这些小辈，都怪没脾气的。
但凡有个脾气糟点的，纪知物那好日子也不能不间断好下去。
“你不喜欢捡石子么？”王思年的语气里有笃定。
纪冉冉退开一步：“我有事情要做，你在家里都不用做事的么？”
王思年：
你瞧不见你小姑不做事
就光瞧见我了是吧？
“你怎么了？”看着表情莫名的王思年，冉冉语气无辜，“要是有事情没做，就快回去。”她提出好的建议。
王思年没忘记什么事，冉冉的脾气也太令人摸不准，差点以为自己犯了她什么忌讳，原来是关心自己。
她跟纪冉冉较个什么劲，从她这边本来就是行不通的——
从小被灌输要对小姑好，一时半会儿哪里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