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梦把右袖放到胸前,忧愁地道:“我总觉得这样对他不公。”
正当焦虑之时,却听身后传来一个温柔动听的女声,道:“大哥,让你久等了。”
薛燕一听,顿时吓得浑身直打哆嗦,便把双拳放在两眼上,边转边哭道:“公子不要说啦!小草再也不敢啦!再也不敢啦!”
“燕儿坏死了。”云梦无奈地笑言道。
“禀主上!”一位身穿赤铁铠甲的妖兵头领抱拳道:“神兽火麒麟一直睡得很安稳,倒没什么异常,只是今天有一个穿浅蓝色衣服、行为古怪的人来这里探查,小的见他好像……”妖兵头领犹豫地想了一会儿,才道:“好像是您义弟的那个琴童。”
“是的,小草记住了。”薛燕一脸恭谦感激地道。
一次爆炎便是一阵光亮,虽说薛燕已渐渐远去,焚天看不清她的衣着面貌,却隐隐记得她的身形,本想继续去追,无奈现在这时候不便惊动他人、尤其是云梦,所以焚天放下手来,剑眉一皱,眯着丹凤眼望着远方,心道:“看那身影,莫不是义弟的那个琴童?”
妖主素来是各大妖界的主宰者,他们能与人间各大仙派的掌门对抗,其实力也大多到了仙人这个层次,而焚天身为里蜀山之主,凭借盘古之心的盛大灵气以及火麒麟的神灵之息,竟硬是将实力提至神魔之境,此等实力便有些破坏了仙妖两类的平衡。然而,焚天一心要用自己的双手改变妖族的命运,自是管不上什么逆不逆天、顺不顺命,他所做这些只为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他的臣民把卑微的人类和无耻的仙派踩在脚下!
于是,他伸出手来,朝树林中冒火处把手一抓,将那些燃起的火焰吸了回来,然后才进到了草屋中,开始他所谓的公事。
“当然不能叫他起疑心。”薛燕说着,便从云梦清香温妙的怀中脱了出来,纤眉一扬,信心满满地道:“明天只等他来,我们便给他来一出苦肉计,他若不生疑,我们再做行动。”说罢,薛燕便拉下帐来,跪坐于云梦身前,将束起的柔顺长发拨散开来,使其披于俏肩之上,她甩了甩妙发,微红着脸,道:“公子,今日也累了,歇息吧?”
那叫焚天的男人,一脸威严不变,一身霸气不减,他缓缓步向他义弟的住处,路过时遇见的臣民皆俯首请安、满面恭谦,焚天面色坦然地心道:“我焚天虽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也有负于义弟,但作为兄弟,凡事皆可摆在明面上讲,不必背后捣鬼。”
薛燕见状,连忙讨饶。
云梦很少拒绝他人的好意,这次也不例外,她只轻蹙柳眉,向焚天微微颔首,道:“一切全凭大哥吩咐。”
接着,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央求道:“公子,我真的没藏~!”
边走边想,焚天便到了清宁宫前,正待进去,却听里面隐隐传来一个文弱愤慨的声音:“好你个小草!枉我平日里待你如亲人一般,你竟贪图那点富贵。快说!把我钱袋藏哪儿去了?”
“你这纯属咎由自取!”云梦想了一会儿,忽而眉毛倒竖,反抄起门旁的一只扫帚,用扫帚柄直指薛燕,嗔怒道:“你又撒谎!我没出过宫,怎会把钱袋掉在宫外?还有我大哥,他又怎会平白无故跑到宫外!你偷东西就算了,还在我面前撒谎!我素来是行得正、坐得端,岂能容你这样的偷骗之徒?今日不教训你一番,不知你日后还要瞒着我干下多少错事,毁我多少名节!”
薛燕便在帐中缓缓褪去身上的衣妆,抽去束缚胸部的裹胸布,昏暗中、朦胧里,那傲人的胸姿、那纤细的腰肢、那迷人的身段,纷纷只映在另一个女子的眼里。
云梦听了将信将疑,便望向焚天,道:“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焚天被梦、燕二人演的这出戏弄得一头雾水,但他见一向性情温善的义弟也发这么大火,也只得以一位大哥的身份去开导,便对云梦好言劝道:“贤弟啊,他终究是忠心耿耿伺候你的琴童,大哥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也都是气话,这次他也没做什么偷盗欺瞒之事,既然他都认错了,下次保证不犯就算了吧。”说着,焚天一脸严肃地对薛燕道:“还不快向你公子道歉?”
薛燕闻着云梦浑体发出的勾魂芳香,望着她完美无瑕的动人娇躯,不由脸儿一阵绯红,过了一会儿才纤眉一挑,把双手环于身前,嗔道:“你大哥可真没伤着我!我跟踪他到碧湖旁的一片林子里,本来快要找到呆瓜了,却没想到这老妖怪设了结界,我险些被他逮住不说,逃跑的时候他还用爆炎妖术打我,若不是我身手敏捷,明天你就要去他那儿替我收尸了。”
却说薛燕躲过一场惊心动魄的追击后,仍心有余悸,她慌慌张张地闪进清宁宫内,气喘吁吁地坐到帐床,摘了面纱,却听身边传来一个动听悦耳、暖人心扉的轻柔女声,道:“燕儿,让你受累了,怎么样了?”
“大哥道什么歉呢。”云梦说着,愤慨地看向薛燕,一甩白袖,道:“我这琴童平日就很少把我的教诲听进去,这才还私下跟踪于你,如此不懂规矩,大哥就是当场把他打死,也算他活该!”
“诶!这又是什么话?”焚天把双手负于身后,豪气干云地笑道:“贤弟以后多管好你这琴童就是了,一想到昨夜险些把他伤了,大哥这心里也觉得不安,以后到外面可不能这样乱闯,到时就没人手下留情了。”
云梦见焚天如此惊讶,便轻轻拨了拨耳畔的柔发,又把手放回腹间,典雅地莞尔一笑,问道:“大哥,小妹这样,好看吗?”
薛燕早就知道要跑,当然也不会开口说什么,只是运起身法化作一道疾影欲脱离此地。
“便依大哥的吧。”云梦见好就收,便放下扫帚,向焚天饱含愧意地道:“劳大哥费心了,真过意不去。”
“好!”焚天朗声一笑,一拂赤袖,便转向寝宫门口,道:“贤弟,大哥在门外候着,你换身正式的着装便出来,别让大哥等太久啊。”
焚天回首一望,却见门前现出一绝尘仙子,她以一件洁白素纱之衣裹住妙曼上体,只在胸前露出一块杏黄抹胸的菱巾,下着一袭花蕊淡黄罗裙,一尘不染、恍若莲心,浅黄的腰带束住柳腰,白兰的耳环垂于耳下。
薛燕见云梦那流转着玉眸、轻锁着眉头的模样,忽而又很是理解,便坐到她身旁,轻轻牵起她若兰花般纤妙的手,笑着埋怨道:“你啊,总是这么真诚,总是这么善良,总是这么美好,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责怪你了。”
虽说云梦下半身是裹在被子里的,但上半身的曲线却毫无遮掩地展露出来,雪白温润的背和香俏低耸的肩,迎着窗外的夜光都显得那么细腻柔滑,柳腰之间更是纤细得无一丝赘余,云梦将如兰素手环在裹于被中的修长双腿上,一头恍若九天星河的秀发随着窗外刮来的夜风飞散,她在朦胧的纱帐里睁着盈盈如水的玉眸,月眉之间带着些担忧,只问道:“大哥没伤着你吧?”
于是,焚天便步出宫门,云梦望着大哥离去时伟岸厚实的背影,蹙眉轻叹了声。
薛燕回头一看,却见那云梦此刻正坐在被中,夜半时分,她早已除尽束缚,换了一件特有的杏黄抹胸,一根幼带围于她白皙玉颈上、潜藏在她春|水柔发中,一块菱巾遮住诱人的胸部,却被那对妙峰绷得紧紧的,峰儿随着兰花般的气息一起一伏,甚是可爱迷人。
云梦轻轻坐到帐床上,双手很优雅地叠放着,她忧愁地道:“虽说这点他不该,但我能感觉到,他是真心实意把我当兄弟看,而我却连自己是男是女都瞒着他,这样,我心里又如何过意得去?”
“恭迎主上!”妖兵们见焚天来了,纷纷单跪抱拳相迎。
“果然是他吗?”焚天想了一想,便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扶起妖兵头领,表情平淡地道:“你做得不错,他是寡人义弟派来找东西的,以后别让他靠近这里就可以了。”话虽如此,但焚天心里却是疑虑非常,他既担心云梦寻人寻出个端倪,又不想伤害他兄弟间的感情,便一挥手示意众人回到各自的岗位,自己则款步下到冰窖之中。
“他还无法确定黑衣人就是我,不过,我估计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薛燕见云梦一脸担忧的样子,不禁笑了,主动张开纤臂和她相拥在一起,两个妙体涩然相贴,她慰道:“傻瓜,你还在担心什么呀?我虽九死一生,但身上也没受什么伤啦!再说了,有小梦梦在这里呵护我,什么伤都没关系。”
焚天从未被人甩过手,但对方是他义弟,他也没太放心上,他以为义弟的脸是被气红的,便剑眉微皱,向跪于地上的薛燕庄重地道:“你到底有没有偷过你公子的东西,如实讲来!寡人自会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