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隔了几夜的饭酿酒呢,想想就恶心。”薛燕故作扇走气味的模样,挖苦韩夜道:“某人还喝得这么高兴,真是莫大的悲哀。”
“我……”云梦把右袖放到胸前,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略为羞涩地向韩夜低头应道:“嗯。”
云梦便说出了她的疑惑之处,薛燕笑着甩手道:“没事的,说不定啊,这院里的人都搬走了,留下这院子没人理,久而久之就成这样了。”
“那小姐真可怜。”薛燕颇为同情地道:“她得了怪病,又没有钱财,该怎么活下来啊?”
“我才懒得管呢!”薛燕负气地道:“他要和我说着玩,我也和他说着玩,他要给我颜色看,我便把他闹得烦!哼!”
翌日上午,阳光洒进窗户,房间里渐渐趋于温暖,薛燕似乎不大想起床,闭着美眸躲在暖和的被子里,像只小猫般在床上赖了几赖,但又睡不着,她便只好用双纤臂拉下被子,坐起身来,耸了耸小肩,伸了个俏丽的懒腰。
“谁说办不到?”薛燕纤眉一动,道:“本姑娘能屈能伸,小声说话又有何难?”
云梦目送老人离开,又望向那破落的院门,对薛燕道:“燕儿,我们迟些再去木兰祠好吗?”
老者一把年纪,见到三位各有特色的美姑娘也点头捋了捋髭须,很是欣赏地打量了一番,继而道:“有人啊……看各位的样子,不是本地人吧?”
于是,薛燕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隔壁司徒云梦的房门前,毫不客气地敲了敲门。
“行了,还说上绕口令了。”韩夜说着,朝薛燕冷声道:“等我们出城了再御剑飞行吧?这里人挤着,不方便。”
见夜、梦二人立在破院前,韩玉和薛燕也停了下来,薛燕绕过韩夜问云梦道:“云梦,干嘛停在这儿呀?”
薛燕顺着声音,在妆台之前找到了那个还在梳妆的美人,便双手环于身前,笑道:“我还以为自己起得最晚,想不到有人比我起得还晚,哼哼。”
韩夜起初不明情况,见云梦止步,便问:“怎么了?”
“对啊,你不是说你叫楚凝霜吗?”薛燕睁着水灵灵的明眸,讶问道:“怎么?你不喜欢我这么叫吗?”
但想了一会儿,薛燕终究还是把长发松开,对着镜子认真梳理,用天蓝饰带扎住头发,再将燕形发饰别在头上,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俏脸忽而有些红扑扑的,她心道:“不过,这样也好啦,而且……那个死呆瓜喜欢这样,嗯。”
“废话。”薛燕纤眉一挑,道:“以你那烂技艺,这里用御剑术指不准撞死几个人呢!”
薛燕向云梦和韩玉看了看,问道:“杜康到底是人还是酒啊?”
“昨晚我和他说过话。”韩玉一边给云梦梳头一边道:“他说他要花点时间炼气,我就回房睡觉去了,今早他的房门一直关着。”
“怎么?”薛燕问道:“你想进去看看他们对吗?”得到云梦肯定的答复后,薛燕很干脆地笑道:“好吧,咱们进去看看也成。”
韩玉望着卧病在床的女子,忽而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她看了看哥哥,哥哥也是一副凝重的表情,她料想他们兄妹此时应有着同样的感觉,便向床榻上的女子小心翼翼地道:“这位姐姐,我们虽在外打听过你的身世,却不知你姓名。”
“可不是嘛~!”薛燕笑道:“云梦心肠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小玉也不错,我倒是马马虎虎,不过嘛……”薛燕说着,瞟向一旁表情严肃的韩夜,纤眉一展,讽道:“某个人啊,心肠坏透了,连弱女子也欺负,真叫人心寒哦。”
“喂喂喂。”薛燕没好气地双手按腰,道:“别给本姑娘夸大事实啊,我也就骗了你一次,谢谢!”
那个叫白大哥的男子推开房门,引众人而入,众人进到室内,室内摆设都很简陋,只见进门右手边摆了一张帐床,有名女子正盖着被子坐在床头,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眉毛稍淡却如柳条般细长,脸蛋白皙精致,正如邻里所说,生得端庄秀美,只可惜她双目灰暗无神,少去许多灵秀之感。
“我们是来探望她的,当然会尊重她的感受,请放心。”韩夜郑重地说着,瞟了一眼薛燕,却又讥讽道:“不过有个人不一定办得到。”
楚凝霜见拗不过薛燕,只好把有些苍白无力的纤瘦之手交给薛燕,薛燕把住脉门,蹙起纤眉,一双灵动的美眸不时动着,似乎在很努力地探查病因。
走了一段路,薛燕忽而想起了什么,灵眸一惊,向其他三人道:“对了,我听说商丘附近是不是有个木兰祠啊?”
薛燕却是无奈地道:“坏了坏了,云梦,你让姓韩的这么得意,可把我害惨了。”
“嗯……”韩玉凝神想了一会儿,道:“有倒是有,在宋国故城东边很远的地方,不过御剑飞行的话,今日可回。”
韩夜四人找了个不知名的旅店住了下来,银子什么的倒不犯愁,毕竟司徒小姐出门可是带足了许多银两,尽管这是薛燕特意叮嘱过的。忙碌了一天,众人都累了,夜、梦二人更是疲惫不堪,便纷纷在自己房中睡了,这一天也就此结束。
“怎么这样说自己呢!”薛燕纤眉一挑,因关心而生气地道:“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大家都不例外,来,把手给我吧。”
韩家兄妹立在床边,颇为感慨地看着凝霜,此女年龄与韩夜相仿,身世却比韩夜还凄惨,加之她心地善良、待人温厚,倒让兄妹二人对其生出一股亲切之情。
云梦见男子笑得开怀,自己也心里也高兴,便温柔一笑,心道:“原来……不止是燕儿能让你如此开怀吗?”
她下了床来,到妆台前,对着铜镜望向台上摆着的一些首饰和发饰,略为皱起纤眉,心道:“首饰什么的,最麻烦了。”她这么想着,便望着镜中长发飘飘的自己,把那乌亮秀发束成一个马尾握在手中,展眉笑道:“这样多方便呀?”
云梦愁道:“他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诶!”薛燕眉头一耸,双手环于身前,头偏向一边,故作毫不在意地道:“我可没担心他啊,我巴不得他上街被仇人踩个半死然后被妖魔拐跑,哼。”
“小玉的头发不好吗?”云梦莞尔一笑道。
“真想去那里看看呀!”薛燕双手握于胸前,睁着水灵灵的美眸,举止夸张地向往道:“花木兰可是本女侠最崇拜的人呀!”
楚凝霜摇了摇头,叹道:“不用了,我体弱命贱,不想再麻烦更多人。”
众人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