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卡里略的车队快要到达目标地点时,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卡里略前面的一辆警车被炸上了天。
我们通过无线电,听到了现场慌乱的声音:
“烧起来了!”
紧接着,藏在路口的一辆重型大货车疾驰而来,横在了路中间,堵住了卡里略他们前进的方向。
车里的卡里略,立马把枪上膛,然后命令手下:“调头!”
但是又一辆大货车开出来,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卡里略暗叫不好,知道自己中了巴勃罗的圈套,在这里被设伏了。他凭借经验,立马提醒手下们:“注意上面!”
他话音未落,两侧楼房2层、3层的窗户被推开了好多个,多名枪手立马开枪对车队射击。
特鲁希略马上通过无线电通报情况:“我们遭遇伏击!”
敌人在上占据着有利的射击位置,警察们在下只有挨打的份。无线电里又传来特鲁希略的呼喊声:“萨巴达!”同时还伴有密集的枪声。
潘那立马通过无线电焦急的呼叫着:“卡里略,快回复!卡里略!特鲁希略!能收到吗?”
摩西娜、雅各比和我,都是一脸焦急的等待着回音。
小巷里的枪战还在继续,布莱基带着人进行火力压制,反击的警车却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很快子弹就扫射到了卡里略乘坐的那辆车,坐在副驾驶的特鲁希略,用无线电喊出了道:“狗娘养的!”随即,副驾驶的车门就被子弹射穿,车窗玻璃也溅上了血迹。
听到无线电里传来的情况,摩西娜不可置信的捂了嘴巴。我急忙呼叫:“该死,说话啊!”然后他立马对摩西娜说:“我们得派人去救他们!”
潘那还是不死心的继续呼叫:“卡里略!”
随着警察们基本就被射杀,几名杀手手持自动步枪走过来,对着卡里略乘坐的车又来了一轮扫射。见情形危急,卡里略立马下车,利用车门做掩体进行还击。虽然卡里略勇猛且经验丰富,但好虎架不住群狼,多名杀手从不同角度进行射击,卡里略还是不幸中弹倒地。
我们这边,通过监听到情况,我们都知道卡里略他们这次是凶多吉少了。提供情报的潘那非常自责,他愤怒的骂道:“操他妈的!”而我们所有人此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随着卡里略被击中倒地,两辆堵路的大货车倒了回去。紧接着,一辆吉普车缓缓的开进了巷子里。此刻的卡里略身负重伤,已经奄奄一息。随着吉普车门打开,一个身影缓缓走向了卡里略。穿着习惯性不系鞋带鞋子的脚,一步步的穿过了一具具警察的尸体,那是巴勃罗无疑了。
巴勃罗在利蒙和维拉斯科的陪同下,一脸阴森的向卡里略越走越近。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他设计了一出反间计,他让利蒙故意去找玛丽萨,并说服了玛丽萨。而后又让玛丽萨去联系了潘那,并成功获取了潘那的信任。潘那又把这个情报上报,开展了这次行动,却不想掉进了巴勃罗设下的圈套里。
躺在地上的卡里略,用仅有的意识,强撑着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巴勃罗站到了他的身边,正一脸得意的俯视着他。
巴勃罗嚣张的对卡里略说:“看着我……看着我。”
卡里略此刻却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他又吐出了一口鲜血,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了起来。
巴勃罗看着满身血污的卡里略尸体,无情的嘲讽道:“你让一个孩子给我这个。”说着,他拿出了卡里略让男孩大卫转交给他的子弹,并把那颗子弹装填进了手枪里。
巴勃罗的枪口对准了卡里略,他恶狠狠的说道:“现在你可以拿回去了。”说完,巴勃罗把这颗子弹射进了卡里略的身体里。
卡里略表情又剧烈的痛苦了一下,巴勃罗咬牙切齿的说:“这一枪…是为我兄弟古斯塔沃开的。”
此刻的卡里略无惧死亡,他用微弱的声音训斥巴勃罗说:“懦夫。”
巴勃罗气愤的回答:“你个混蛋!”
随后他把一梭子子弹都招呼给了卡里略,直到子弹打光了,他还在扣动着扳机。
就这样,带着对禁毒事业未尽的遗憾,卡里略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那一刻的卡里略,带给了我们无尽的悲壮。
巴勃罗看着卡里略的尸体,随手把手枪扔在了尸体旁,然后转身一脸得意的离开了。利蒙和维拉斯科看着这一切,也是一脸得意。
听着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巴勃罗没有一丝慌乱,不紧不慢的走回了车子,随后扬长而去。
深夜的巴勃罗住处,屋里的塔塔紧张的一直没睡,她没有开灯,就在黑暗中这么焦急的等待着。忽然,她看到远处传来的一排排车灯,她知道,是她的男人回来了。此刻的她,终于从紧张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她笑中带泪的看着车子开进了庄园,塔塔立马跑下了楼。
夜色中,下车后的巴勃罗,带着人缓缓的走向了房子。他看到了自己爱妻,然后把妻子紧紧的抱在怀里。那一刻的他们,在长久的紧张和压抑下,终于得到了难得的,但也是短暂的一次情绪上的释放。
警方和医护人员随即赶到了现场,特鲁希略虽然受了伤,好在没有生命危险。现场的医护人员,对他的伤口进行了包扎和处置,对他说:“别担心,会痊愈的。”而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又痛失战友的特鲁希略却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看着眼前惨烈的场景,我对潘那说:“我带尸体回波哥大安葬。”
潘那木然的问我:“给他老婆打电话了吗?”
我说:“打过了,她正从西班牙马德里赶回来。”
我知道潘那非常自责,我安慰他说:“不是你的错,哈维尔,是埃斯科瓦尔。总有一天,他会付出代价。”
潘那有气无力的说:“我们都会,对吧?”
他的话让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好不做声,去救护车里面看看伤员的情况。
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和警车、救护车的灯光闪烁,听着刺耳的警笛声,我相信,潘那的内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