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勃罗·埃斯科瓦尔说过:“有的时候我就是上帝。如果我说要一个人死,那他当天就得死。”
在他的毒枭生涯里,这个混账每年杀掉的警察有四百多人。那样的数字出现在面前,你就不得不问问,什么东西会让一个男人穿上制服,却打保票自己活不长了。
他们中的大多数还只是孩子,刚到达人生中的岔路口,要选择一条正确的路:为好人而战。他们年轻,满怀希望,而且认为自己万夫莫敌。而那些失去亲人的生者,心才最痛。每个人都有一个强度极限,当糟心的事受够了,他们就不得不做出反应。
对于皮松上校来说,强度极限意味着辞职。但有些人是不能辞职的,他们不能一走了之。总统也有极限,加维里亚终于发现了他的极限。
在遇袭警察的葬礼上,加维里亚和桑多瓦尔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有些伤感。他和桑多瓦尔在一排排墓碑旁走过,加维里亚悲伤的说:“那些人的死我有责任,爱德华多。如果埃斯科瓦尔用他们的死来向我传达信息,那我会回应。”
桑多瓦尔说:“我完全同意。我们得使出全力了。”
加维里亚说:“但我们要考虑好…请他回来不会是一个受欢迎的决定。”
桑多瓦尔说:“可我们什么时候在乎过受不受欢迎?”
西班牙,马德里,哥伦比亚领事馆……
夜晚,领事馆里的电话响个不停。终于,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接听了电话:“你好,我是卡里略上校……明白,总统阁下。”
巴勃罗打开了冰箱,从每一层都挑选出几样想吃的零食尝尝,最后拿了一个苹果才把冰箱门关上。他直接拿了一把小刀,粗暴的把苹果削成小块吃。
他走到客厅,边咀嚼着苹果,边仔细端详着墙上的一幅油画。画的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坐在椅子上高傲的注视对面,一只白老虎趴在她身旁的地上。这个画上的女人不是别人,竟是朱蒂·蒙卡达!这里是朱蒂的家!
然后巴勃罗走出了房间,到了院子里。院子里,朱蒂的手下和佣人们,被巴勃罗的杀手们用枪指着跪在当院。维拉斯科见他出来,赶忙过去说:“老大,他们都说什么都不知道。”
巴勃罗边走边说:“貌似有点误会。你们只是在给蒙卡达家效力。”
巴勃走到三个人面前,边挥动着手中小刀,边大声的说:“让我澄清一下,你们从来没有给蒙卡达家效力。你们为我卖命,而且你们永远为我卖命。”
接着他喊道:“布莱基。”
布莱基说:“我在,老大。”
巴勃罗问:“朱蒂·蒙卡达买这房子的钱是谁给的?”
布莱基回答:“是你,巴勃罗先生。”
巴勃罗又喊道:“海罗。”
海罗说:“我在,巴勃罗先生。”
巴勃罗问:“桌上这些人吃的东西,买东西的钱是从哪来的?”
海罗说:“从您的口袋里。”
巴勃罗对跪在地上的人,恶狠狠的说:“你们在这儿看到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们拥有的一切是因为我让你们拥有。你们以为自己在保护的东西,都是在给我保护。这点我说明白了吗?你们要告诉我每个藏身的地点,每个实验室,办公室,还有蒙卡达家的银行账户。而且你们给我听好了…这不会让诸位先生成为叛徒。绝对不会。你们只是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在给谁卖命。那么现在…从最重要的开始吧。”
巴勃罗哈下腰,拿着小刀指着一个男人说:“你现在要告诉我…那个贱人朱蒂·蒙卡达躲在哪?”
与此同时,朱蒂戴着墨镜坐在一辆车上,来到了巴丘的家里。车子刚停下,纳维根特就走了过来。
纳维根特打开了车门说:“欢迎您,朱蒂女士。”
朱蒂走下车说:“谢谢。”
“请原谅。”接着纳维根特对她进行着搜身。
朱蒂有些不高兴的说:“嘿!纳维根特!别动手动脚的!”
这时候,巴丘走了过来说:“蒙卡达夫人是我们的客人。我们尊重客人。不请自来的客人也一样。”
然后巴丘指着房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朱蒂看了看院子的保镖,然后问巴丘:“巴丘,你确定你人手够吗?可能有人感觉你害怕某个人。”
巴丘摸了摸胡子,不怀好意的说:“也许你更需要注意一点安保方面…搞不好现在你丈夫还活着。你也不会来找我们帮忙了。”
朱蒂没有发火,有些不屑一顾的说:“听听这家伙说的,谁告诉你我是来求助的?”
朱蒂故意看了看四周问:“你们老大呢?”
她的话把巴丘气笑了,巴丘冷笑了一下说:“你是说我的合伙人。在处理生意。”
朱蒂故意问道:“是吗?这么说他还在伪装自己不是毒贩吗?”
巴丘阴沉的说:“蒙卡达夫人…要不你自己到处看看吧?随便什么,摸摸马啊,或者排练一下你来这儿要说的事。吉尔伯托很快就过来。”
朱蒂说:“谢谢你,巴丘。”
巴丘笑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巴勃罗家的院子里,胡安·巴勃罗带着妹妹,正和几个保镖踢球玩。
“没人防守,把球传给我。”
“给。”
“接到了。”
此刻,塔塔正站在窗户后面,看着兄妹俩在外面玩耍。一个保镖走过来,把一份报纸递给塔塔说:“夫人,这是你要的。”
塔塔收起来报纸,看着一个拿着枪和孩子玩的保镖,她问身边的保镖:“他是谁?”
身边保镖回答道:“他是新来的。”
塔塔点了点头,保镖说:“那我先下去了。”
塔塔看着手里的报纸,上面刊登着一排排警察的照片,醒目的标题写着:“麦德林警察局遭到袭击。”看完报纸,塔塔的心情一下子又低落了下来。
朱蒂看着墙上画的日本浮世绘说:“这画太吓人了。”
这时候,空中传来了直升飞机螺旋桨的声音。朱蒂刚忙走到院子里,她要等的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