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屋顶,潘那和我一起,与纳维根特见了面。潘那说:“我们来谈谈堂·巴勃罗·埃斯科瓦尔。”
纳维根特说:“有传言说,他杀了加莱亚诺和蒙卡达。”
我们觉得他说的这个传言有点太扯了,于是潘那和我都笑了起来。我调侃的问:“在监狱里吗?”
纳维根特也笑着说:“对啊…对啊。在监狱里。”
潘那说:“这有点说不通啊,他们是合伙人。”
纳维根特说:“也许对巴勃罗来说,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合伙人。”
我质疑他的说法:“胡说,你从哪知道的?”
纳维根特见我们还是不相信,他收起了笑容认真的说:“被他杀掉的人的亲戚…非常愤怒。那两个可怜的家伙进去了,但他们永远都出不来了。”
潘那也收起了笑容,他越来越觉得这个传言像真的了。
纳维根特对我们说:“我现在想问你们一个严肃的问题。你们有多渴望抓到埃斯科瓦尔?你们想在这件事上走多远?”
潘那问:“你有什么提议?”
纳维根特意味深长的说:“我希望可以创造一种,双方互通情报的方法。”
我立马说:“不…不,我们不交换情报。”
潘那却动心了,他说:“等一下。”
我还是坚持我的原则,我斩钉截铁的说:“不行。他是个线人,哈维。不管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臭死了,我不要。感谢提议,我们走。”说完,我就转身离开了。
潘那留在原地,他还在犹豫。纳维根特也看出来潘那对提议动心了,于是他对潘那说:“你的搭档…也许需要有人来说服他。”
回到办公室里,我把手里的照片递给潘那说:“蒙卡达和加莱亚诺走进‘大教堂’最后的时间戳是9点20。”
潘那翻看着照片说:“从这天起,往后的每一天…都没有蒙卡达或加莱亚诺。”
我喝了一口啤酒,然后对潘那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就个人而言,我们原本不会关心几个死了的毒枭。但这说明麦德林集团的情况更混乱、更复杂。但我们想让埃斯科瓦尔,从那个他拿来当幌子的监狱里出来,去一座真正的监狱里,而不是在堡垒里。去一个让他的敌人真正高兴的地方。
我俩拿着情报资料来到了一家报社,我边走边问潘那:“你确定?要么玩弄政治,要么完成任务。”
潘那说:“反正我们也不擅长玩弄政治。”
潘那把照片给了一名,戴着眼镜满脸络腮胡的工作人员,潘那问他:“你怎么看?”
胡子男看着照片说:“这些照片值得好好调查。相信我,我会好好调查的。”
胡子男放下照片,换成英语严肃的对我说:“如果是真的,将会引起腥风血雨,你们知道吗?”
我嚼着口香糖没有说话,然后意味深长的笑看他和潘那,我们三个互相对视一番后,胡子男拿走了照片说:“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潘那说:“多谢。”
胡子男走后,我走到潘那身边小声的说:“好吧…去他妈的加维里亚总统,去他妈的努兰。”
潘那说:“去他妈的大教堂。”
我接着说:“去他妈的巴勃罗。”
“大教堂”监狱的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当公众发现囚犯在大教堂监狱,过着穷奢极致的生活。警方开始对巴勃罗·埃斯科瓦尔,在高墙内可能犯下的死罪进行调查。这次调查的重点,与赫拉尔多·蒙卡达和费尔南多·加莱亚诺的失踪有关。”
此时,在办公室的我们,正随着新闻的播出欢呼着。一名同事拿着一瓶酒喊潘那:“潘那探员。”
潘那问他:“这是什么?”
那名同事把酒递给潘那说:“楼上给的。”
我拆开一个信封说:“我的是张卡片。”我看了一下卡片,然后把信封一扔念着卡片的字说:“哦,中情局…祝贺,中央情报局。”
潘那边倒酒边说:“这次搞得动静…比我们想的要大了点。”
我说:“希望这个混蛋能把牢底坐穿。”
潘那说:“不要操之过急,我们要先转移他。”
在努兰大使的办公室里,她把一份报纸“啪”的一声摔在桌上,那份旁观者报的头版头条,是加莱亚诺和蒙卡达的照片,配着的标题写着“在大教堂监狱的谋杀”。
努兰大使颇有些生气的质问我俩:“我没让你们泄露此事。”
潘那装作无辜的反问道:“你怎么确定是我们干的?埃斯科瓦尔可是树敌众多。”
努兰大使肯定的说:“我敢肯定是你们干的。”
我说:“不管是谁干的,现在都不重要了,木已成舟。大使,如您所说,这是哥伦比亚的事,我们才不在乎。”
努兰大使说:“我在给华盛顿的个人行为委员会写报告。”
潘那看努兰要来真格的了,他有点慌了,于是赶忙说:“大使…”
还等他说完,我打断他说:“好啊,向华盛顿报告吧。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却没动静的话,在这儿的每一个跟政府有关的美国人,都会像白痴一样,也包括你。”
努兰大使严肃的说:“我还没说完,在得到进一步通知之前,你们俩被停职了。回家去吧。”
一瞬间,大使的话让我们俩都觉得难以接受……
总统府里的加维里亚也在看那份报纸,他小声的读了出来:“大教堂监狱谋杀案?”然后他失望的把报纸扔到了桌子上。
这时候,桑多瓦尔急匆匆的走进来说:“总统先生,我刚和司法部长谈了一下。蒙卡达的妻子说他去大教堂监狱后失踪,很明显是埃斯科瓦尔在监狱里杀了他们。”
加维里亚轻轻摇头说:“我觉得他不会下此狠手。”
桑多瓦尔说:“埃斯科瓦尔什么都干得出来。但你知道吗?这是我们的好机会。”
加维里亚说:“请原谅我,爱德华多…我好不容易才看到了一丝希望。”
桑多瓦尔走到他身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说:“这是我们结束巴勃罗假期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