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佳佳冷冷道:“你又没跟他说过几句话。”
上课要带的那份连课本都称不上的打印材料,秦风昨天放学之后,就已经从寝室里带了出来,所以早上在瓯大音乐学院门口和苏糖分别后,他便直奔教学区的大教室。
汪大冲道:“妈逼,敢不敢不搞乱辈分?一点组织性和纪律性都没有,让秦总怎么安心给钱?”
回家后把串串关回阳台,给它的盆里倒了不多的水和食物,秦风和苏糖就上课去了。
“校学生会的人。”赖佳佳道,“听人说你家开集团的?”
可秦风却笑着说道:“他说得也没错啊,要论脑袋聪明,我们经管的整体水平肯定不如那些学医的。”
秦风挑了一个渣中之渣的座位坐下,闲着没事,掏出手机给苏糖发了条短信:“老婆,我想你了。”
“嗯?”秦风微微一怔,反问道,“你听谁说的?”
秦风听得直摇头,心说周志超那几个货,嘴上果然不把风。
秦风很淡定,这种调调听得多了,情绪完全没有波动,连跟她争辩的心情都没有。
她什么话也没说,默默收拾起了桌上的课本,从另一侧绕出学渣专座区,朝前排走去。
淡淡然翻开第一堂课就逃掉的《生理学》教材,就当看科普,慢慢阅读起来。
发完之后,自己都特么觉得羞耻。
瓯大学生会的办事效率一般,前两天开运动会留下的活动道具,到现在也没完全收拾好,各种喷绘架子、入场指示牌之类的东西,凌乱地扔在操场的各个地方,也亏得是物件太大,样子又惹眼,不容易从学校保安的眼皮子底下带出学校,不然的话,早就被镇上的大爷大妈们拿回家瓜分了。秦风和苏糖走到一处喷绘架前,小声讨论了几句,打算等下星期篮球赛开打,直接就拿这东西来用。话没说话,串串忽然跑到架子底下,抬腿就尿。
不得不说,养狗确实是件麻烦事,早晚要遛,三顿要喂,时不时还得去宠物医院做个体检,顺带让医生帮忙摁住这宁死不从的货,冒着被抓伤的危险给它洗澡。螺山镇没有专门的宠物医院,秦风带串串来之前,刚在市区那边给它做了一次全身检查。据切掉串串小丁丁的那位医生说,这货现在明显三高,血压、血糖和血脂都达到了猪的高度,建议增加运动,以免再过几年年纪大了,会出现脑中风或者脑梗之类的状况。秦风头一次听人把这些毛病往畜生的身上套,听完后对那医生简直惊为天人。然后回到螺山镇,就专门为串串制定了健身计划,决定每天早晚出去走一个小时左右。
苏糖的心情很好,哼着张韶涵的欧若拉,蹦蹦跳跳,无拘无束,时不时心潮澎湃,突然抱住秦风亲一口,大喊一声秦风我爱你,跟个小疯子似的,引来到学校里蹭场地的螺山镇大妈们的鄙视目光。这也就是天还没亮,等再过上半个小时,操场上人变多了,这妮子才没脸喊,纯粹是仗着黑灯瞎火、月明星稀,才敢解放一下天性。
林手谈踢了汪大冲一脚,更不要脸道:“滚!干爹是你想认就能认的?你征求过我干爷爷的同意吗?”
“不会吧,我看秦风平时挺好说话的啊……”边上赖佳佳的室友蒋玲玲说道。
手机里马上又蹦出第二条:“刚才那条是思思发的!!!!那个碧池啊!!!!”
7点40出头,偌大的教室内已经满是人头。
他淡淡一笑,回答道:“没有。”
秦风和苏糖阻挡不及。
安静了五六分钟,两个人半个字都没有交流。
林手谈居然准备充分,立马转头冲汪大冲喊:“大葱,上策划!”
“可是听瓯大的人说,你家刚投了好几千万开了间公司,他们学校今年的篮球新生杯,也是你家赞助的。”赖佳佳把憋在肚子里的话全都倒了出来。
不想苏糖的羞耻度更高,隔了几秒,回复道:“要不一起请假,回家来一发?”
秦风感觉有点怪怪的,直觉认为班长同志这是想泡他,但本着做人不能自恋、看穿了也不能拆穿的原则,他总算没把这句欠抽的话说出来,只是随口问道:“平时都看你坐前排啊,怎么今天坐这里了?”
“秦风,你这边有人吗?”耳旁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秦风抬头一看,是赖佳佳。
进入11月份,夜晚的时间就越来越长。清晨6点,天色还没完全亮起,瓯大空旷的大操场上,几乎没几个人影。秦风左手牵着串串,右手拉着苏糖,漫步在平整的塑胶跑道上。吹着晨间的冷风,秦风心里头暖暖的。无忧无虑,有风有月,有钱有老婆,还有一条胖成球的狗,过去几十年里他所期盼的生活,不就是这样的吗?
苏糖无语道:“还是不要用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