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这厂房1800个平方呢！”中年混子立马叫起来。
秦风在电话里跟那中介的老娘们儿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老娘们儿惊呼着说原来你还是学生，然后话说的腔调陡然一变，用招呼菜鸟的套路跟秦风掰扯起来，说什么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半哄半骗地非要让秦风尽快把事情给办了，不然指不定房子什么时候就租给别人了云云。
按照日程安排，早上去领完课本后，下午就是全班集合去瓯医的附属医院体检的时间。秦风原本打算等吃完午饭，中午一点出头就去和林一鑫他们汇合，结果不成想午饭还没吃完，前山村的房屋中介就来了电话，说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地方，不过屋主很忙，所以要求今天下午就见面。
他这两年和那个小商小贩“谈生意”这么多回，还是头一回听有人问产权的事情。
“好好好，先去看房子。”老混子招呼一声，一行人乌央乌央从屋里出来。
秦风笑了笑，张开嘴，吃下一口苏糖喂过来的土豆，细嚼慢咽两口，继续回答：“不方便说。”
秦风对这些做中介的向来没什么好感，可是另一方面，他对房子这个硬件基础却又着实无能为力。如此这般心里明知对方在胡说八道，但在这个正打算找黄秋静寻求合作的节骨眼上，秦风也就只能暂时顺着中介的意思，满心无奈地点头答应，下午去跟屋主见个面。
“哟，这小孩还要做生意啊？不是说大学生吗？”老混子拍拍秦风的肩膀。
秦风按下免提，一边慢慢切下肉，叉到苏糖的盘子里，一边平静地回答道：“私事。”
老混子张口就答：“一年30万，不包水电。”
跟这样一群盲流合作，天晓得等到时候开门营业了，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中介老娘们儿立马道：“看都没看呢！哪里不行啊？”
秦风的眉头越发皱得厉害，淡淡道：“现在国家支持大学生创业。”
众人哈哈大笑。
细嚼慢咽地吃到中午12点半，秦风先把苏糖送回瓯大的寝室，然后一个人回了家。
新生入学的头一个星期，杂七杂八的琐事确实比较多。
秦风冷冷地看着老混子，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回来，问道：“你们是干嘛的？”
秦风眉头一皱闪过去，暗暗庆幸今天没带苏糖过来，租房的打算更是直接减弱了大半。这种房东，怕是九成九的靠不住。
他甚至连进去看一下的意思都没有，站在门口就摇头道：“不行。”
赖佳佳问道：“什么私事？”
秦风很浮夸地演道：“这么贵？那我可租不起！我还以为一年五六万顶多了呢！”
短信刚发出去没半分钟，赖佳佳就跟催命似的来电话了，开口就质问道：“秦风，我说这刚开学的，你到底哪来那么多事情好忙活？别人怎么都没你忙？”
秦风道：“感觉不行。”
老混子感慨道：“你看，你们看！这大学生说话就是不一样，说起来就是国家政策！”
除了中介的老娘们儿外，其余几个都是长得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各个满脸横肉，发型都是统一的半寸，脖子上挂着很粗的金项链，手腕上全都戴着各式各样的手链，隔着老远，就能闻出他们身上的混子气息。
秦风见对方人多势众，也不好马上跟他们撕破脸，找了个借口道：“这个厂房的产权，在你们手里吗？”
考虑到待会儿还要去看房子，开车过去反而不方便，他索性选择了步行。
“领导？”苏糖有点不明白。
一群人全都望向秦风。
苏糖扑哧一笑。
老混子得意一笑，高声道：“我们是前山村老人协会的，是给村里和镇里办事的！”
手机里传出一阵忙音。
定下下午的安排，秦风吃饭的状态就松弛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