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避让着疯跑的小孩,牵着串串从广场中央慢慢穿过。
一整盘的酥排骨,每份12元,这是秦风店里的新招牌。
秦风养尊处优了个把月,今天再全负荷运转起来,好不容易熬到静静放学回来,整个人都已经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都是汗。
可反过来再想想,却又觉得他们这么干又无可厚非。
秦风马上皱起了眉头。
缺了静静和王安两个人,店里头又显得有点人手不足。
过了6点半,天色渐渐暗下来,小巷子里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秦风店里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唉,没法子啊……”秦风对街坊四邻们有点无奈,事实上,12点半打烊,也是他走了不少关系,花了不少钱才争取到的。别的不说,这条街上的住户,现在到他店里买东西,全都是半价,还有区委会那边,秦风足足给他们缴了5000块的卫生费,老人协会更过分,几乎是明抢一样的要了1万元的管理费,要不是有严晓海这个江滨街道的综治办大佬撑腰,老人协会那群老贼搞不好会更加狮子大开口。
烤串店昨天的日流水差不多有7000元,如果不是因为1点不到就打烊,日流水突破1万绝对不是问题。理论上,这家店的每日毛利润最少是可以达到5000元以上的。
人总要向前看,再者说,那些小商贩又不是他家亲戚,同情心什么的,实在没办法连续付出一个星期以上。而且全世界都知道,秦风本身就对“亲戚”这种关系不怎么感冒。
穿过没什么车的马路,秦风走到停在东门巷巷子口的自己的车子前,掏出钥匙哔哔一按,打开车门,从里头拿出下午过来时苏糖喝剩下的饮料。
这脑回路虽然听起来很神奇,但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因为苏糖这妮子晚上懒得出门,所以就在家里陪着亲妈,顺便,看肥皂剧。
静静一边麻利地整理着前台上凌乱的票据,一边回答:“早点开课,早点结束,我们原本是3年的课程,现在要在2年之内上完。”
从市场份额的角度来讲,这也确实是客观事实。
烤串店刚刚开门,秦风走进院子的时候,王浩这货正指手画脚地让王炼搬桌子。
总而言之,扰民,这是很大的一项罪名。
他们用秦风刚好能听见的音量,嘀咕着走远。
静静也安静了。
“傻逼啊,肯定是他爸妈的车啊,明显和我们差不多大,怎么可能有车……”
秦风见状,二话不说松开狗绳,自己就撩起袖子上去干。
秦风在厨房里转悠了几分钟,就上了二楼,趁还没客人,给苏糖打了个电话。
“嗯。”秦风点点头,叹道,“确实是有点忙啊,我还以为比在十八中后巷的时候要稍微轻松点。”
“对嘛,对嘛,都是同事嘛!”王浩相当寡廉鲜耻地表示剥削王炼的劳动力不算什么。
毕竟城市环境太乱,总是容易出乱子,这样一来,招商引资就不容易了。
汪晓婷和楚娟娟两个人很麻利地出去招呼客人,秦风见这会儿还不怎么忙,就走到厨房,去检查一下食材的质量。
“操,有钱人啊……”
秦风又点了点头。
“傻逼!有种你别跑!”
“啊?”静静微微一怔,然后很犹豫地解释道,“也不是每天,我们每个星期还是有2天晚上休息的……”
“傻逼!有种你别追!”
现在先把小商小贩之类的赶跑,把马路弄得干干净净的,再弄点优惠政策,拐着弯地骗来几家大公司,如此一来,一家大公司每年交的税至少是这些小商贩的几百倍——而且话说回来,小商贩交的钱,基本上都进了基层街道的小金库,区政府和市政府又没油水可捞,所以牺牲一些小角色来换取一些大角色,靠打压无证商贩来发展经济,显然对更高一级的老爷们来说才是有利又有益的。用政府的话来说,这特么就叫顾全大局。
但如果她每天都要缺勤至少3个小时的话,还有必要给这么高的工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