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后通读一遍,王安越看越觉得自己才华横溢,激动之下恨不能现在就跑去秦风家里,让这位小老板见识见识什么叫企业管理。他迫不及待地跑下楼,把员工准则贴在了厨房最显然的位置,贴好后犹豫了半天,最后竟把自己的名字签在了大标题的旁边,这才心满意足地回楼上休息去了。
王艳梅把数目报出来:“6352。”
秦风走到厨房,收拾了一下苏糖刚才吃面的碗筷,顺手把刚才放在饭桌上的员工守则拿起来,看了两眼,却是困意不止,脑子有点转不动。
秦风道:“为了可持续发展。”
……
苏糖风情妩媚地白了一眼,这个笑话她听秦风说过2遍,已然深得精髓。
两个人又回到客厅,苏糖邀功似的,和秦风说起了今晚的奋斗历程:“我吃完饭回到家就一直在做卷子,从7点写到1点钟,做了一张文综试卷,还有一张英语。你不知道,那张文综卷子恶心死了,有些题目出得翻书都不知道该怎么答,我把两本近现代史都翻了一遍,才发现答案居然在课本的注解里头。还有英语……”
10分钟后,苏糖呼噜呼噜地吃着面,秦风就坐在她边上,慢条斯理地写着员工准则。
“那你呢?”王艳梅的脸色冷了下来,“你算劳心者还是劳力者?”
王艳梅蹦出一句:“这些事,现在就是你的工作啊,不然找你来干嘛?”
“那我下面给你吃。”
秦风瞥了眼苏糖的内衣裤,不由叹了一句:“果然经常看就没感觉了。”
“呵!这种事,还是得靠我吧?”王安满脸哀愁顿时一扫而空,深深鄙视这家小店的平均文化水平的同时,也为自己的高素质感到得意,“这店里,也就我能写这个了。”
“你放心走吧,这里有我看着呢。”换上了一身干净休闲服的王安,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店外头距离前台最近的那张空桌前。跟秦风浑身汗臭加烤串味的民工形象相比,这厮现在看起来显然更像老板。
王艳梅也不吭声了,继续算今天的营业额。
阳台上挂满了王艳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衣物,什么都有。
王安摆摆手,一脸不屑的样子:“姐,小风就是个孩子,他再能干,能干出多少事情?你瞧瞧他在店里做的事情,切肉,洗菜,刷碗,洗盘子,他和工人有什么区别?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他这么干,以后做不了大事。”
秦风拉住她的手,轻声打断道:“饿不饿?”
因为有十来个客人,是在2点20多才来店里的,所以一直等到3点半,烧烤店才总算得以打烊。等王浩他们一走,“湿身”了一整晚的秦建国,立马就上楼去洗澡了,王安和王艳梅,则迫不及待地盘起了今天的账。
王安被戳到痛处,烦躁道:“算了,不跟你说这个。”
苏糖夹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边嚼边说话,也不怕咬到舌头:“怎么突然想起写这个啊?”
盘账其实用不了多少时间,无非就是把晚上临时手写的客人账单的总额累加一下。
“你敢要我也不敢做啊……”秦风无奈地爬了起来,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要是被妈知道了,她非撕了我不可。”
没事可干,又还没到想睡觉的时候,秦风就拿出已经做了好几天的那本习题册,继续往下做。
秦风看了王安一眼,想说点什么,不过还是暂时忍了下去。毕竟现在还没收摊,当着客人的面开内部会议,总归不太合适。放到明天下午再开也不晚。
秦风挂好裤子,转身抱住了苏糖,仗着区区4厘米的身高差,抵住她的额头。两人相拥着,动作就像企鹅跳慢四步,一摇一摆走进了房间。
秦风笑了笑,心说等你个丫头哪天尝到滋味,看你还舍不舍得关门。
“不要。”苏糖娇羞地唤了一声,脸颊红扑扑的,发烫。
三更半夜的,谁发的短信?
秦风进屋的时候,苏糖正趴在客厅的茶几上,睡得十分香甜。
秦风忙里忙外地招呼着客人,这时候已经累得够呛,想想家里那位估计还没睡,或许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就跟王艳梅打了声招呼,打算提前半小时走人。
七八分钟后,秦风刚一把门拉开,苏糖就上前抱住他,贴着脸撒娇道:“累死我了……”
“舅舅,你要是还没睡的话,帮我写个员工准则,明天贴在厨房里。”
轻手轻脚地先关掉估计已经吹了半夜的空调,秦风先进了卫生间。
“真变态。”苏糖在秦风的胳膊上轻轻一掐。
“跟我估计得差不多。我刚才去厨房看了下,今天刚买的那么多菜,本来打算用两天的,这一个晚上下来,差不多就见底了。你和姐夫明天还得再去一趟菜市场。”王安用仿佛是老板的口吻说道。
用比前几天快了不少的效率,啃下两道不算难的函数不等式,秦风抬头看了看钟,见时间已经快3点半了,爸妈却还没有回来,不禁有点惊讶:“今天生意这么好?”
“店里的规矩。”秦风道。
……
“我可不是来管这种小事情的。”王安不满道。
过了1点半,客人终于慢慢减少下来。
苏糖被这台词惊呆了,愣愣道:“秦风,你怎么这么色啊?”
而且退一步说,二楼这么矮,万一没能摔死,而是摔个半身不遂,那人生就更悲剧了。
王艳梅愣了愣,问道:“听你什么?你不是才来一个星期吗?”
几分钟后——
正觉着人生无望,王安忽然感到裤兜里一阵震动。
“英雄本色是吗……”苏糖这次反应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