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一边说，陆晓涛一边改。
“不知道。”苏糖很坦白道，“语文这种东西讲不清楚的，你觉得对的答案，搞不好是零分，你觉得死定了，搞不好老师还能给几分。”
秦风才不会这么没事找事。
实干派。
没办法，辍学生没人权，而且他要谈这个，话题势必就要转向回去读者这个方向。
秦风谢过工人大哥，径直走到了办公室前。
走进这个几乎完全陌生的园区，秦风花了不小的力气，才找到了记忆中的那幢大楼。
话在嘴边，秦风忍着没说。
“不用磁条，不用芯片，就是白卵的卡片，卡片中间要稍微突出一块2厘米乘2厘米的方块。我另外有用。”秦风简单地描述道。
三个人边聊边干活，一直忙活到12点出头，弄好两大锅的芋泥，切好下午用来包饺子的肉丁，秦风暂时收了工，让王艳梅和秦建国准备午饭。
一听是生意上门，那人马上给秦风指路道：“往前走，老板在最里面那个房间。”
“你家里是做生意的吗？”陆晓涛见秦风年纪小，行为却如此老练，不由得跑了题。
“我妈在菜市场卖豆腐干算不算做生意？”秦风开了个玩笑。
王艳梅虽然不懂什么理论，不过活动是否有趣，她倒是能听出来的，频频点头道：“这个活动好，有意思！”
“退学了，懒得读。”秦风淡淡道。
三言两语谈妥了价格，秦风又和陆晓涛聊起了会员卡的图样。
秦风笑了笑，说：“没什么可惜的，我现在不需要文凭，等什么时候真的需要了，估计也就是事业有成了。到时候想要文凭，也就是花钱镀个金的事情。”
秦风走上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苏糖反应过来，扭头一看王艳梅不在，赶紧抓住秦风的手，紧张问道：“我妈说什么了没？”
这家名为“万通”的制卡公司，坐落在东瓯市西片工业区的边缘。
所幸04年这一年，东瓯市的旧城改造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道路规划和十年后几乎没什么区别，秦风看着窗外，一路上指挥着司机东拐西绕，差不多20分钟后，终于在临近城郊结合部的地方下了车。
陆晓涛饶有兴趣地看着秦风，笑着问道：“你自己的店？”
十几分钟后，会员卡终于变成了秦风心中设想的样子。
“不许告诉我妈！”苏糖红着脸，终于还是跟王安提出了要求。
陆晓涛又道：“字写得不错。”
眼下这片所谓的工业区才刚刚落成没多久，园区周围，还有大片大片的农田。秦风知道，在未来2年之内，这里的农田将全都变成工厂。
秦风被王安曲解事实的能力吓到了，不过看在苏糖的面子上，他还是只能无奈地承认，点点头附和道：“妈，是我叫舅舅来的，跟他商量一点店里的事情。”
要说这年头，在网上登记资料的制卡公司，还真是没几家。尤其像东瓯市这种说大不大，说小还真挺小的地方，类似的企业就更难找。
秦风松了口气。
“讨厌啊，你还说！”苏糖拍了秦风一下。虽说她和秦风的关系，几乎已经被王艳梅默许了，但在家长面前，太光明正大的恩爱，苏糖还是不敢秀出来。
“应该不贵。”秦风按着10年后的记忆，估计现在的制卡成本，“这些卡的出厂价，撑死了顶多也就一块钱一张吧。”
“这个便宜，每张出厂价4毛。1000张400块。”陆晓涛给报了个价。
陆晓涛反问道：“你想做多少张？”
秦风一听，马上改口：“那突起就不用了，就用最普通的白卵卡。”
一听说这东西这么便宜，王艳梅安心了。
秦风探头过去瞧了一眼，提议道：“背景的颜色要填满，用亮黄色的，鲜艳一点，正反两面都一样，后面的说明字体稍微再大一点点，难看不要紧，关键要让用的人能看清楚。前面的背景图案，帮我在网上随便找个烤串的图片贴上去吧，不然光秃秃的不好看……”
正说着话，王艳梅和秦建国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屋里的三个人，赶紧打住了这个话题。苏糖更是吓得往后退出一大步，转身跑进了正厅。
秦风和王安顿时双双无语。
跟学渣谈学习，简直折寿。
陆晓涛算了算，“17岁……没上高中？”
戴着无框眼镜的年轻人，年纪和王安差不多大，眼中却比王安多了不知多少倍的自信。
王艳梅气得不说话了。
秦风看着比记忆中年轻了差不多10岁的老朋友，心里对他的评价，不由又高了一分。
脱下手套和围裙，秦风走进正厅时，苏糖正盯着电视里的广告走神。
从毫无美感的裸|露楼梯上去，来到大楼内部，秦风看了看贴在墙上的指示牌，看到万通的字样后，总算松了口气。
“卡上要有‘后巷油炸烤串’和‘会员卡’的字样，最好设计成上下两排，会员卡三个字要大一点，卡的后面，再写一些小点的字，具体内容……我现在写你给吧，就是会员卡的使用规则……”秦风说着，向陆晓涛讨来纸和笔，半趴在桌上刷刷写起来。
“嗯，这样就不错了。”秦风点了点头。
“坐下说。”陆晓涛善意地一指沙发，然后站起来，亲自给秦风泡茶，一边问道，“你想做什么样的会员卡？”
因为商场办卡的频率比较高，万通的老板，和秦风有过不少次业务来往。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成了比点头之交稍微高级一点的朋友。
对下午这门数学，小妮子显然是打算破罐破摔了。
“不了，我回去吃，妈早上买了不少菜，这里该谈的也都谈完了。”王安笑嘻嘻说着，饶有深意地在秦风肩头上重重一拍。
“对，我自己开的店。”秦风点了点头。
午饭过后，苏糖就在店里待着，书也不看，午觉也不睡。
陆晓涛眼神复杂地看了秦风一眼，忍不住轻轻摇头：“八零后太早熟了……”
秦风回答：“虚岁算17。”
使用规则不算复杂，秦风只花了5分钟就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