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佛眉毛轻挑:“他又闯祸了?谁要他的命?袭杀你的中年胖子?”
“唯有你,有担当,有能耐,有魄力,在我半隐半退这些年,竭尽全力打理雄鹰。”
“龙爷,这是一个误会,请听我们解释。”
“警方已经弄出拼图,凶手就是赵一冰。”
她补充上一句:“双手折断。”
“熬过了这次风浪,我准备让你全面掌控雄鹰。”
古大佛摩擦着滚热杯子,干瘪脸上绽放笑意:“撇开事情的性质来说,我还真有点欣赏他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霸气,这十年来,我见过太多为了生存为了上位,夹着尾巴陪着笑脸,让心爱|女|人受委屈甚至送出去的渣子。”
“我们决定了等待,龙傲天,来或不来,都没有太大关系。”
“老二身手好,出手阔绰,遍及五湖四海的朋友,可却不愿意被束缚,一人一剑,行走天涯。”
只是谁都能发现,驶入忘忧轩的豪车少了一半,来往的宾客也少了很多熟悉面孔,显然龙氏跟雄鹰的矛盾让达官贵人有所顾忌,毕竟谁也无法衡量,龙秀姑的横死,究竟给龙傲天带来多大冲击,也就无法评估他的心性。
“古大佛。”
古大佛脸上多了一抹复杂情感:“在很多人眼里,都觉得他为了一个女人,毁掉自己毁掉唐宫,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我和龙傲天当时也是这种念头,可回头看一看,他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活时大杀四方意气风发。”
随着两人的对话结束,世间喧哗变成了天地间的空旷寂寥,风中的寒意更仿佛人世间的深冷肃杀。
相比佛爷的斯文气质来说,龙傲天更像是一个土匪,他一脚踹翻一个挡路的花盆,丝毫不见跟叶子轩对话时的温润儒雅:“这有什么好解释?六姑是我亲妹妹,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而杀掉她的人,是你得力的走狗!”
“就连我古大佛,当年为了避免被打压,也耻辱的把乐无双让给华海督军。”
“老大性子稳,跟着我吃过不少苦,也清楚这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所以雄鹰发家之后,就携美远走国外。”
“那是我大哥,能不想吗?”
她眼里流露一抹感激:“没有义父当初的收留,我现在坟头早已长草,所以只要秋画还有一点力气,我就会全力处理好雄鹰事务,只是雄鹰可以没有白秋画,却不能没有佛爷,义父永远是雄鹰的领袖,秋画永无异心。”
“死时,铁骨铮铮,双腿不屈。”
看着神闲气定的唐装老人,白秋画像是顿悟到茶道,感觉到宁、静、定、性一股纯净的力量包裹着他,在这瞬间他仿佛和天地相融,她跟着古大佛变得安宁:“谢谢义父,为雄鹰集团尽心尽力,是秋画的责任和义务。”
白秋画脸露欣喜:“谢谢义父。”
伴随激昂声音的回荡,一身黑衣的龙傲天带着龙五他们现身,一个个缠着白色纱布,一个个杀气腾腾,那份凌厉引得雄鹰精锐绷紧神经,如临大敌看着争斗多年对手,白秋画放下手中茶壶,向龙傲天绽放一个灿烂笑容:
“面对这些京城权少的手段,叶子轩最好的结局也是亡命天涯。”
“等龙秀姑一事了解,你带他来斋堂吃饭。”
一身唐装的佛爷,转动着新的佛珠,不紧不慢,像是在静心,也像是在等待。
就在白秋画如水平静给老人添水时,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从入口传了过来:“我干你十八代祖宗,你竟然敢派人袭杀龙秀姑?看来你是要向我开战了,既然要开战了,那又何必叫我过来喝茶?还摆出死去大哥的情分?”
“如今叶子轩却敢这样叫板谷小曼他们,还打伤端木家族的宝贝男丁,这份气魄着实让我佩服啊。”
佛爷依然风轻云淡,还亲自动手泡了一壶茶,三杯茶慢慢饮下,佛爷微闭双眼,浑身都仿佛沉浸在从内到外散出的幽淡香气之中:“你的伤势怎样了?好点没有?偌大的雄鹰集团,子弟数万,我最信任的只有你一个。”
古大佛轻轻咳嗽一声:“不,这不是鲁莽,这是勇气,这是担当,一个男人连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将来再有成就也是有限,冲冠一怒为红颜,可能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但至少到死都不用懊悔自己曾经懦弱。”
白秋画幽幽一叹:“义父,你又想起唐云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