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后来为何打你？”
“我出来时还未来得及将面纱戴上，便冲撞了两位前去吃饭的客人，那两人被我的样貌吓到，就没再入店。后来我便被那几名护卫追着打了出来。”
那妇人十分认真地说着，又连忙补充道：
“哦，还有这位姑娘，她是为了救我才被卷进来的。若非这位姑娘挺身而出，贱民今日只怕……”
那妇人话到此处，竟是颤巍巍的跪下，向着虞梦瑶‘哐哐’磕了两个响头。
虞梦瑶见状，急忙将手中墨条一放，上前将她扶起：
“你这是做什么？！”
“姑娘的大恩大德刘氏无以为报！”
“谁说你无以为报？我可不是白救你的！”
虞梦瑶此话，让那妇人愣了几秒，颤声问道：
“姑娘是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们需要一个面点师傅。”
“姑娘肯用我？”
看着那妇人期待的目光，虞梦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但……我们开不出那么高的工钱。一个月五两银子，额……六两也行，您看您愿意吗？”
那妇人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有泪光闪动：
“愿意！愿意！我也不瞒姑娘，我问了这都城大半数的酒楼饭馆，他们都嫌我样貌丑陋，将我赶了出来。若是再找不到合适的生计，我和女儿就要吃不上饭了。”
虞梦瑶笑了笑，端详着那妇人脸上狰狞的疤痕，又道：
“还有您脸上这疤……是烫伤吧。我可以尝试着给您治一下，虽然不能让它恢复如初，但稍微改善些，应该还是可以的。”
“真的吗？！”
看着她期盼的神色，虞梦瑶点了点头。
待几人录完口供，萧泽便将她们无罪释放。临走时，萧泽将旁人支开单独让虞梦瑶留了下来。
“没想到你在这监察司里官威还挺大！差点连我都被你吓到了！”
虞梦瑶看向他调侃道。
“你胆子那么大，还能被我吓到？！今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可知会是什么后果！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惹！”
听着萧泽的抱怨，虞梦瑶不以为意地嘟了嘟嘴：
“可你不还是赶到了么！”
“你可知今日本不该是我去的！”
“但你还是去了呀！”
萧泽被她搞得有些没脾气，叹了口气，生气地吼道：
“你做这些事之前，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安危？！”
虞梦瑶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但凡多过过脑子，都不会去做的！”
“那你还做！”
“可是，若我不做，别人也不做，大家都不做。今日那位妇人，大概会被打得非死即残吧！”
听着虞梦瑶的话，萧泽重重地叹了口气。
世态炎凉，人情冷漠，他又怎会不知这其中的道理，今日若换做是他在场，想必他也会做出与虞梦瑶一样的抉择。
想及此处，他不禁摇头轻笑。
再次抬眸望向虞梦瑶，不知何时她脸上竟是多了两道黑黑的墨痕。
萧泽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即便要抬手帮她拭去。
虞梦瑶被他动作一惊，慌忙向后退了一步，萧泽见状连忙意识到自己举止失礼，结结巴巴地道：
“你……你脸上脏了。”
虞梦瑶闻言“哦”了一声，面色微微泛红，慌乱地向着脸上抹去。
她不抹还好，这一抹，先前手上沾染的墨迹，一下子全都蹭在了脸上，顿时变成了一只‘小花猫’！
萧泽见她这般，笑得更厉害了，忍不住柔声道：
“别抹了！你手上全是墨条上沾的墨。我来帮你擦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