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等正要说话。了尽合什道:“各位施主请和燕王一起走吧!了尽亦会跟来。这处就交给七位师兄。皇上既已寿终正寝,他们亦完成了使命,决意以身殉道。时间紧迫。切勿多言了。”
范良极这时走了过来,听到原来是如此这般后,义不容辞道:“念在一场兄弟,本大哥就协助这小子为你载美而回,嘿!让我先去找月儿霜儿疏通一下,若她们也要跟去就糟了。”径自找两女去了。
单玉如不能相信地颤声道:“浪翻云?”
浪翻云欣然一笑,坐在一旁的椅子里,接过花朵儿奉上的春茗,颔首微笑,淡淡道:“梦瑶是否就此归隐静斋,再不履足凡尘呢?”
单玉如双目一红,两行热泪顺着面颊流下,闭上美目凄然道:“妾身知道对你不起,给人家一个痛快吧!”
浪翻云忽地长长吁出一口气,望往从薄薄白云后透出仙姿的明月,眼中射出无比深刻的情怀,无限温柔地道:“惜惜!你可以安息了!”
单玉如在黑暗里掠越田野,终在金陵城外东方八十里的一处山头停了下来。
怜秀秀见浪翻云回来,像盼望丈夫回来的小妻子般惊喜欢迎。
想到这里,精神一振,先运转了一周天“密藏心法”,把生命的磁场,精神全敛藏起来,才举步缓行。
范良极却是最兴奋的人,手持大袋,专挑宝库内的精品塞进去,对炮声充耳不闻。
燕王棣抢前下跪,向老公公等连叩三个响头,霍然起立,喝道:“我们走!”
点头后来到陈令方旁道:“嘿!二哥!”
众人均呆了一呆,这时才想起燕王棣早变成大明的天子,只要返回顺天,便可挥军南下,清除叛党。
朦胧的月色下,一个潇洒伟岸的人影,负手傲立前方。
燕王棣道:“这个没有问题,待会让本王告诉他们几个联络地点和人物,只要接触到他们,就可以找到我们了。”
地道又深又长,整个时辰后,先头部队才抵达另一边的出口。
不由心中大恨,若非秦梦瑶有如果她肯收山罢手,便可把她放过之语,以她单玉如才智,早应猜到浪翻云这么轻易离去,当是因有秦梦瑶这招杀手锏。
单玉如终脸色微变,知道给这天下称雄的剑客识破她的图谋。
韩柏又问明了陈令方小妮妮住处和有关细节后,燕王棣已和两女齐往他们走过来。
伸手亲切地搂着韩柏和范良极两人肩头,走了开去低声道:“千万小心,若你们任何一人稍有闪失,本王会感到抱憾终生。”
严无惧道:“人心难测,谁知他有否投靠天命教,又或决意归附允炆,先把伤兵运出来,我们集中人力,一举把船坞控制,然后扬帆入江,那就算允炆有百万雄师,亦莫奈我何!”计议既定,立即进行。
浪翻云却一点不为所动,仍是木然瞪视着她。
燕王棣心头一阵激动,泛起与这些人血肉相连、荣辱与共的感觉。
陈令方长长叹了一口气。
秦梦瑶盈盈起立。向浪翻云送出一个迷人的甜笑,再向怜秀秀三主仆打个招呼,飘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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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素冬大喜道:“这里的指挥方玉璧是我们西宁派的人。”
浪翻云哈哈一笑,大步走来,淡然道:“教主为何这么浪荡,竟荡到金陵城外来会见浪某人,是否忘记了浪某的警告。”
再冷哼一声道:“教主最好找条小河看看倒影。欣赏一下气功被破后上天对你的惩罚。”
单玉如玉脸血色尽退,踉跄倒跌。到站稳时,娇躯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燕王棣又道:“你们为了朋友的一个小妾,竟肯冒此大险,本王真的非常感动。”
单玉如忽地轻呼道:“唉!玉如累了!”就在山脚的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春意盈盈的美目柔情似水地瞧着浪翻云。
韩柏放开搂着虚夜月和庄青霜那两条小蛮腰的手,来到他旁边道:“什么事?”
叶素冬跳了出去,大奇道:“是那里呢?”倾耳一听,动容道:“外面是秦淮河吗?”
“轰!”
单玉如心头一寒,感受到浪翻云可随时向她横施辣手的心意,媚功相应下大幅减退,勉强一笑,凄然道:“玉如的一生里,还从未碰上半个可征服玉如的男人。但现在人家却是心甘情愿向你投降,任君摆布。”
燕王棣果然贯彻承诺,坚持不肯率先离开,置众人的苦劝来个充耳不闻。
虚夜月忍不住“哗”一声哭了起来,倒入韩柏怀里去。
于此也可知单玉如不愧为魔门的顶级人物,在此等智穷力绝的时刻,仍有反抗之力。
浪翻云反手一掌,重重打在她的粉脸玉颊上,打得她惨叫一声,旋转着飞跌开去,颓然倒在地上。
僧道衍笑道:“他们在等我们逃出去,好逐一屠戮。”燕王棣摇头道:“任允炆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毁坏父皇的遗体,负上不孝之名。”
乍合倏分。
即使在她功力处于巅峰的时刻,恐仍非浪翻云十合之将,这刻更不用提了,只感遍体生寒,连逃走的心志和力气都失去了。
猛一咬牙,双环趁浪翻云分神思念娇妻之际,悄无声息地由一对翠袖内飞出突袭,同时仰后斜飞,凭她的追术,只要拉开一段距离,说不定能躲过浪翻云的追杀。
怜秀秀失笑道:“浪大哥竟也会这么调笑梦瑶,秀秀真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