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失笑道:“你忘记了老子是福将吗?你看四弟我会否像短命的人?”
戚长征讶道:“为何他们忽然客气起来呢?”
秦梦瑶柔声道:“韩郎刻下仍在金陵城内,梦瑶送别大哥后,便立即起程去找他。”
燕王棣、韩柏等均守在中殿处。
燕王低声说出了刚才所说的联络人,这才珍重惜别。
老公公一声佛号,七人一齐出手。
就在此时,她打了个寒噤,骇然停步。
严无惧钻了出去。推开掩压着入口的杂物,赫然发觉是个堆放货物的无人仓库,不一会他回到入口处,向下面的叶素冬叹道:“真是精釆,老叶你猜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袅娜多姿地缓行开去,以哀求的声音道:“陪人家走几步好吗?就当是行刑前的最后盛飨吧!”
范韩两人心中有鬼,唯唯诺诺逊谢了。
浪翻云亦不由心中暗叹,要杀死这么一个外表看不出任何凶毒、却是倾国倾城的绝世尤物确不容易。他虽好像占尽上风,但仍未真个过得她媚术那一关,若能迫得她出手偷袭,他便可说大获全胜了。否则纵使狠心辣手摧花。那杀死一个毫无反抗力女人的那深刻印象,会造成不利于他修为的后遗症。
浪翻云微微一笑,负手陪她走下小丘。
她身上全无伤痕,但谁都知她吃了大亏。
老公公睁开神光四射的锐目,微微一笑道:“范施主锁好宝库。关上地道,而我们则死守这中殿之地,只要不让他们知道各位如何离去,各位必能安返顺天。”
浪翻云对秦梦瑶答得如此坦白直接,非常欣赏,大笑着长身而起道:“既是如此,大哥再不阻梦瑶你去与情郎相会。我和秀秀亦立即起程,赶赴洞庭。此地一别,可能永无再见之日,好梦瑶你珍重了。”
浪翻云直来到她身前,忽地伸手抓着她娇俏的下颔,托得她的俏脸往上仰起,柔声道:“看到那高悬着明月的夜空吗?这世界是如此美好,为何你却要终生活在黑暗里,干着损人的事?脑中除了阴谋诡计外,再无其余?”
那将领一见燕王棣便屈膝下跪道:“小将方玉璧,参见皇上。”
浪翻云卓立不动,目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她,仿佛她只是件没有生命的死物。
单玉如忽感剑气罩体,魂飞魄散下强摄心神,回身以仅余的一对翠袖应敌。
虚夜月泰然地拉着韩柏手臂道:“月儿虽舍不得和夫君分开,但陈二哥的事要紧,月儿绝不会阻搁。”
浪翻云仰天一阵悲啸,闪电移前,间不容发中躲过双环凌厉的攻势。覆雨剑来到手上,后发先至,鬼魅般追到单玉如背后丈许处。
单玉如想起他“不得离开金陵城半步的警告”,娇躯一颤恍然道:“原来秦梦瑶和你串通了来算计妾身的。”
这时她连自杀的气力都失去了,脸上现出疯狂的惧色。
庄青霜两眼一红,垂下头去,幽幽道:“成事后你们怎样与我们会合呢?”
浪翻云哈哈一笑道:“想起帮主之死,惜惜之恨,就算你比现在可怜百倍,也休想浪某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
浪翻云露出深思的神色,叹道:“鬼王果然法眼无差,朱元璋终过不了这三天大寿。相学虽说是小道,但却真有鬼神莫测之机。”
秦梦瑶微笑道:“看浪大哥神舒意畅的风釆,单玉如必已伏诛剑下。”
又一堵高墙倒下。
单玉如变成了笼中之鸟,虽有振翅高飞之想,却闯不出那区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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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秘设计巧妙,先由库顶直伸十多丈,才往下斜伸,谁都不知出口在那里。
此时仓门大开,叶素冬伴着个文秀的将军大步走进来。
众人无不心头激动,往似老僧入定的七位影子太监望去。
两人受宠若惊,至此总感到燕王棣确比朱元璋真诚一点。
暗下决心,将来就算得了天下,也绝不会学朱元璋般把这些人逐一诛戮。
了尽与七位同门相视微笑,低喧一声佛号。迫在众人背后去了。
众人点首同意,愈来愈佩服燕王棣洞察无遗的超人见地。
陈令方吓得扯着他的衣袖,骇然道:“现在京师遍地敌人,我们又要立刻逃命,你怎也不可以溜回去。”
韩柏恍然而悟,记起燕王棣当日在香神舫上赠他的异族美女。一时热血上涌,拍胸道:“这事包在我身上,二哥既把朝霞送我,我韩柏赴汤蹈火,都要把小妮妮带来你身边。”
到燕王棣、韩柏等钻出来后,均有重见天日的感觉。
她当然不会真的自杀,只想施展魔门神技,进入假死的状态,若浪翻云信以为真,她便可在稍后回醒离去,继续快乐地生存。
浪翻云回到金陵城外一所小剎里,怜秀秀、花朵儿和歧伯正心急地等待着他,还有负起保护他们之责的秦梦瑶,正与怜秀秀在禅室内闲聊着。
单玉如暗自心惊,此人乃唯一接触她身体而毫无感觉的男人,换了别人,只要略碰到她身体任何部分,受她媚功感染,谁不色授魂与。现在一倚仗的就是媚术,使对方不忍杀她。
此时只有一半人进入秘道之内,想加快点行动都不成。
她脸色苍白如纸,站了足有半个时辰,功力神态才回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