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从椅上弹起来,道:“她们竟来了。在哪里?”
龙鹰探手抄着她的小蛮腰,道:“你要到哪里去?”
龙鹰毫不客气贴着她的脸蛋,道:“我做梦都没想过会重遇你们。”
万仞雨和风过庭为之莞尔,也看出这小子没有吹牛皮,仙子对他确是另眼相看,故会开这种仙子式暗含禅意的玩笑。
端木菱道:“天师道人强马壮,高手如云,席遥更等若另一个法明,要杀他谈何容易?”风过庭道:“端木姑娘见过席遥吗?”
端木菱容色不变,平静的道:“定心不动池俱满,标指无言月自分。龙兄何须小女子指点呢?”
龙鹰沿路走去,在壮丽的星空下,前方现出一间小石屋,隐见灯火。
明惠娇痴的道:“见到你,明惠甚么都不理了。师父不是有顺心而行的训示吗?人家怎斗得过自己的心?有人在时,明惠是上智观的观主,没有人时,便是在水下陆上随你亡命天涯的女子。龙先生明白吗?”
以万仞雨不欺暗室的定力,亦被她如阳光破云而来的笑容慑住,更不用说风过庭和龙鹰了。
端木菱秀眉轻蹙,责道:“龙兄表现得太兴奋了,令人为明惠和明心担忧,还不坐下来?”
端木菱从容道:“龙兄有所不知。有诸内而形于外,龙兄见到明心便会明白。”
万仞雨陪他长身而起,道:“我却是没事去找事做。”又向龙鹰道:“记得明早福聚楼之约。”
端木菱忍俊不住的抿嘴笑道:“能被你感应到的,便不是练成了的女丹。”
端木菱娇媚的道:“未来夫婿,龙兄是说笑吧!哪有师父徒弟,共事一夫的礼法?”
龙鹰苦笑道:“我总觉得事有可为,穷则变变则通。只恨明天便是上清派选出新派主的时候,一旦沈奉真荣登派主之位,道尊宝座落入席遥之手已成定局。就算小弟确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可拿谁出去与沈奉真争派主呢?”
龙鹰尴尬地重新坐好,砌词道:“我这巧妇只因有米可成炊,一时忘形,仙子勿要见怪。”
万仞雨和风过庭释然去后,剩下两人对坐静室,气氛顿然变得暧昧起来。
端木菱“噗哧”娇笑道:“老子仙子,真是不伦不类,龙兄好像忘记了身处佛门清净地?”
万仞雨赞龙鹰道:“家师看来非常欣赏你。不过你这小子确有门道,将目前形势分析得透彻入微,又跪计多端,不像我们以前般,虽是满腔热血,却不知从何入手。将张氏兄弟拉到我们一边的奇着,更是我们永远不会做的事。”
端木菱知他们误会,淡淡道:“明心在修练上遇到一点困难,必须借助龙鹰的奇异真气。”
端木菱在三人另一边坐下,他们方敢入座。她的仙质令静室转化为另一天地,凡尘离他们更远了。
龙鹰道:“女丹虚无缥缈,我们说她练成女丹,却不能逼其他人也认为是如此,奈何?”
万仞雨则从未想象到她可变得如此娇柔多姿,生动活泼,一时看呆了眼。风过庭则是首次见到她,以他的洒脱不群,也要被她独一无二的惊人气质所慑,规行矩步起来。
龙鹰怔了一怔,尴尬道:“仙子在吃醋吗?”
龙鹰干咳一声,道:“究竟要老子过去,还是仙子过来?”
龙鹰尴尬地重新坐好,砌词道:“我这巧妇只因有米可成炊。一时忘形,仙子勿要见怪。”
她的笑容犹如绝对黑暗里亮起的星火,让人看到未来的希望。
端木菱漫不经意的道:“如果龙兄肯削发为僧,遁入空门,肯定是得道高僧。”
端木菱止步道:“沿着这道碎石径走,你会见到明惠和明心。”
端木菱道:“众生皆苦,比对充满物欲诱惑的尘世,美丽的大自然,纯净无染的名园秀林,自然成了离污去垢的净土,离开了作为一切苦难根源的红尘。在《无量寿经》里形容的西方极乐世界,便是『楼观栏楣,堂宇房阁,广狭方圆,或大或小,或在虚空,或在平地,清静安隐,微妙快乐』。”
龙鹰坦然道:“仙子不坐下,谁都不敢坐。”
龙鹰心忖可不是我想出来的,但当然不会透露是上官婉儿的提议,因怕他师父一时兴奋,将消息泄露出去。微笑道:“小弟都说会哄得令师高高兴兴的。”
万仞雨谦虚的道:“端木姑娘到长安已有一段时日,对实际的情况比我们有更深入的认识,不知对现在的道尊之争,有甚么看法呢?”
在龙鹰眼中,她变得更是媚态横生,诱人至极,多了以前没有的某种东西,偏又没法具体描述出来。
端木菱唇角逸出一丝笑意,道:“这位定是风公子。请坐!”
风过庭和万仞雨哪忍得住,爆出震室哄笑声。
万仞雨冷然道:“我们便索性干掉席遥。”又向端木菱歉然道:“请端木姑娘恕仞雨好勇斗狠之罪。”
明惠轻轻道:“龙先生来了。抱我!”
端木菱缓缓扫视三人,温柔如枕的道:“龙兄真善忘,这么快便忘掉曾和你同生共死的伙伴,明惠和明心肯定很伤心。”
端木菱娇媚的道:“未来夫婿,龙兄是说笑吧!哪有师父徒弟,共事一夫的礼法?”
明惠娇喘着离开他,瞬间回复端庄的神态。
龙鹰心中涌起莫以名之的愉悦,遥想当年在乌江帮的客船上,遇上两女的动人情景。犹记得特别深刻的,是当明心捋高裤管,让自己看她大腿的事。其时明惠是着明心让他看箭伤痊愈的情况,自己却忘掉明惠的原意,只在意明心的腿肤如何嫩滑。回想起来,心中既甜蜜又自责。
端木菱笑道:“一切随缘遇。人家怎舍得怪你,在这人世上,每一个遇合都不是偶然的,自有其前因后果。不要担心,人家只是和你玩儿,仙儿亦不是我的徒弟。至于嫁你吗?则仍是言之尚早。快去见她们。她们正盼着你哩!弄好斋菜,小女子再来请驾。”
龙鹰分出一手,挑起她巧俏的下颔,在她唇上轻吻一口,道:“你不是继承了丹清子前辈的衣钵,成为上智观新一代的观主吗?如此和小弟谈情说爱的,会否触犯观规?”
三人同时动容。
风过庭道:“徐夫人是否指徐子陵的夫人石青璇大家,原来她曾入住玉鹤庵。”
端木菱似是晓得自己失态,敛去笑容,回复止水不波的平静,道:“万事俱备,只看你们如何扭转局面。”
风过庭悠然道:“人法天,天法地,地法自然。玉鹤庵则是『佛法自然』,不愧长安的佛门圣地,感染力庞大,我们从街外走来只不过数十步,竟有远离尘世,来到纯净无染的净土般的感觉,仿如获得某种难以说出来的解脱。”
明惠轻轻道:“龙先生来了。抱我!”
三人同时动容。
龙鹰箭步冲前,将她搂个结实,正要痛吻香唇,却发觉吻在她掌心处。微一错愕时,仙子移开玉掌,仙唇凑上来,温柔地吻他一口,然后轻轻推开他,使个身法,出门去了。
端木菱微笑道:“这个问题小女子已为你们解决,其他就要看三位哩!”
明惠道:“她在屋中的禅室里,我在这里当她的护法。噢!端木姑娘来哩!”
龙鹰嘻皮笑脸道:“如果不肯做和尚,我又是甚么东西?请仙子指点。”
一个曲线玲珑、惹人遐思的优美倩影,立在花圃之间,正仰观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