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菱一身素黄便服,步入静室,神色恬静,秀目顾盼生妍,美得令人呼吸顿止。长发轻柔的散垂下来,玉骨冰肌,静室立时变得仙气氤氲,令人忘掉红尘。
端木菱似是因整治了他心情大佳,含笑道:“她们刻下正在玉鹤庵里。明心在禅房内用功,要一个许时辰后才可出来见各位。明惠则在庵内后园的小屋里,那曾是徐夫人当年寄居之处。”
万仞雨和风过庭释然去后,剩下两人对坐静室,气氛顿然变得暧昧起来。
风过庭道:“或许在下是过虑,总觉得如道尊之位即使落在明心身上。席遥仍不会罢休,道门将陷于四分五裂,青城山的惨事将不住重演。”
一个曲线玲珑、惹人遐思的优美倩影,立在花圃之间,正仰观星空。
端木菱道:“天师道人强马壮,高手如云,席遥更等若另一个法明,要杀他谈何容易?”
万仞雨和风过庭都笑得收不了声,端木菱则狠狠白他一眼。
端木菱道:“仙儿和枝儿逛东市去了,还着你不用去寻她们,她们会自行回家。” 万仞雨和风过庭虽明白龙鹰的心情处境,却是不忍剧离,看着她的专注、从容和由心底走出来的平静宁和,清纯洁美,宛如正聆听着寂静里的涓滴。任何普通不过的话语,也因着是从她的仙口吐出来,投注了某种暗含玄机的禅意,而变得不平凡起来。
端木菱“噗哧”娇笑道:“老子仙子,真是不伦不类,龙兄好像忘记了身处佛门清净地?”
封上她的小嘴,吻个天昏地暗,魂为之销。明惠挣扎着转过身来,再送上火辣的香吻,搂着她丰满的香躯,真不知人间何世。
龙鹰干咳一声,道:“究竟要老子过去,还是仙子过来?”
端木菱朝龙鹰瞧去,道:“不知龙兄又怎么看这件事?”
三人呆瞪着她,待她进一步解释他们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事。
龙鹰现出深思的神色。
端木菱任他占便宜,欣然道:“请容小女子失陪一会,因为要去弄几道斋菜,好好款待客人。”
三人听得你眼望我眼,端木菱果真如龙鹰所言,留他度夜?
端木菱似是因整治了他心情大佳,含笑道:“她们刻下正在玉鹤庵里。明心在禅房内用功,要一个许时辰后才可出来见各位。明惠则在庵内后园的小屋里,那曾是徐夫人当年寄居之处。”
她的笑容犹如绝对黑暗里亮起的星火,让人看到未来的希望。
万仞雨和风过庭都笑得收不了声,端木菱则狠狠白他一眼。
龙鹰拍腿道:“小子明白了,所以贵斋得道的弟子,会如仙子般每至某一阶段,便入世修行,正是从仙山来到红尘,好面对一切苦难的根源。哈!小子有说错吗?”
风过庭插入道:“据我们所知,无姤子该是命丧于席遥之手。”
端木菱道:“仙儿和枝儿逛东市去了,还着你不用去寻她们,她们会自行回家。”
风过庭转过身来,与两人向她施礼。
三人听得你眼望我眼,端木菱果真如龙鹰所言,留他度夜?
明惠双目神光湛湛,道:“这是《无上智经》的心法,合籍双修时,全情投入,但能进能退,丝毫不影响修行。龙先生道心精微洁净,魔道同流,于明惠的内丹有益无损。所以哩!梦蝶姐的忧虑是不存在的,龙先生不用害怕会坏我们师姐妹的清修。特别是明心,若不是曾与龙先生有贴体之缘,绝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龙鹰搂得魂魄飞上九天,怎肯放开她,佯怒道:“甚么客人?老子是你的未来夫婿,快唤声未来夫君来听听。”趁机香她的脸蛋。
万仞雨点头道:“公子形容得很好,说出我心中的感觉。”
明惠头靠他肩膊,仰起俏脸看着他,道:“我和师妹在静斋接到端木姑娘的飞鸽传书,知道要立即到长安来,都开心到不得了,因为晓得又可以见到龙先生。唉!当日你不辞而别,我们各自偷偷哭了一场,伤透心哩!”
风过庭起立道:“仙子勿要客气,不用送客。在下立即去找闵玄清,将明心的事告诉她。她与上清派渊源极深,又比我们清楚上清派的情况,在此事上该比我们有办法。”
风过庭道:“或许在下是过虑,总觉得如道尊之位即使落在明心身上,席遥仍不会罢休,道门将陷于四分五裂,青城山的惨事将不住重演。”
龙鹰分出一手,挑起她巧俏的下颔,在她唇上轻吻一口,道:“你不是继承了丹清子前辈的衣钵,成为上智观新一代的观主吗?如此和小弟谈情说爱的,会否触犯观规?”
风过庭道:“徐夫人是否指徐子陵的夫人石青璇大家,原来她曾入住玉鹤庵。”
端木菱从容道:“龙兄有所不知,有诸内而形于外,龙兄见到明心便会明白。”
万仞雨不解道:“她们是上智观的弟子,如何和沈奉真竞取上清派的派主之位呢?”
风过庭道:“端木姑娘见过席遥吗?”
龙鹰双手探前,按往她灼热的小腹去,明惠娇吟一声,倒入他怀里。叹息道:“终于又可和龙先生在一起哩!”
龙鹰大喜道:“如此小弟不客气哩!观主勿要怪我无礼。”
以万仞雨不欺暗室的定力。亦被她如阳光破云而来的笑容慑住,更不用说风过庭和龙鹰了。
端木菱似是晓得自己失态,敛去笑容,回复止水不波的平静。道:“万事俱备,只看你们如何扭转局面。”
龙鹰不知为何,不但不感失落,还有心满意足的动人滋味,追在她仙躯后,朝“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庵堂胜景迈步。
端木菱秀眉轻蹙,责道:“龙兄表现得太兴奋了,令人为明惠和明心担忧,还不坐下来?”
龙鹰摩拳擦掌道:“事在人为,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人事。嘿!现在我们分头行事。哈!你们笑甚么?”
风过庭道:“端木姑娘说得一针见血,从开始,空山灵谷、清净园林,便与修道结下善缘。”
风过庭和万仞雨哪忍得住,爆出震室哄笑声。
明惠甜笑道:“只是一年另八个月,哪来两年这么多。不鼓励你鼓励谁?除师父外,你是我们师姐妹生命中最亲密的人。我们是尘缘未了,所以有今天的重遇。”
龙鹰不解道:“为何直到此刻,小弟仍未像以前般感应到她呢?”
端木菱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道:“佛陀曾至跋伽仙人的苦行林中,见园林寂静,心生欢喜,即坐林中树下,观树思维,感天动地,六反震动,演大光明,悟破生老病死之道。后又在菩提树下,得成正果。”
风过庭插入道:“据我们所知,无姤子该是命丧于席遥之手。”
龙鹰心花怒放道:“不见两年许光景,明惠懂事多了,还懂得鼓励小弟。哈!爽透哩!”
龙鹰怔了一怔,尴尬道:“仙子在吃醋吗?”
龙鹰道:“女丹虚无缥缈,我们说她练成女丹,却不能逼其他人也认为是如此,奈何?”
老尼姑走后,风过庭长身而起,透窗观看外边的园林美景。
三人在玉鹤庵外下马,牵马入庵门,以示尊敬。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尼姑,问明来意后,指示他们将马儿安置在庵内的马栏,领他们到静室坐下。
龙鹰看她的仙模仙样,听她口吐仙言,心痒得要命。只是碍于两位兄弟在场,不但不敢对她动手动脚,更不敢在言语上稍有冒渎。忍得不知多么辛苦。抓头道:“久别重逢,仙子的仙话字字句句暗含玄机,听得小弟似明非明。哈!仙子的小徒弟到哪里去了?”
龙鹰差点又要搂她入怀,但仙子终究在附近,不敢太放肆,问道:“明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