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根拿道:“姿娜是大王的禁脔,大王从不让她伺候我们,可知大王如何敬爱神医。”
李智机按捺不住,问道:“是怎样的大变?”
姿娜搂着他献上香吻。
龙鹰道:“那就成了,明天我出发到神山去,到最高处冥坐三天,再为大王起卦,然后回来告诉大王结果。”
尽忠朝他望来,惊骇欲绝下扔掉长弓,本能地拔出马刀,往凌空而来的龙鹰劈去,反应是一等一的敏捷。
百多骑扇形状散开,大部分人正弯弓搭箭,找寻射猎的目标。其中一组人特别靠近,由十多个高手护着尽忠,不徐不疾往他的方向驰来。
当天他朝南疾驰,到黄昏远离险境方停下来,雪儿也有吃不消,龙鹰遂找了道小河让雪儿喝水吃草,他则在附近采山药,依《万毒宝典》教导的方法,制成药剂,先洗干净尽忠死不闭目的首级,敷上药剂,以除味防腐,才以带来的布条重重包裹,放入布囊里,又顺手塞进草药,一切妥当后,找个地方大睡一觉,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还是被蹄声惊醒的。
众人怪叫喝采。
魔劲爆发,龙鹰弹上三十多丈的高空,横过近四十丈遥阔距离,两耳生风的朝尽忠投去。
尽忠的体形并不惹人注目,一如奚人形容,方面大耳,身材瘦削,左额角长了个肉瘤,下颔翘起,非常易认。装束则与其他人没有大分别。
敌人忽然改变方向,左右两翼朝前奔出,偏往龙鹰的右方去,显是发现猎物。
龙鹰乌刀一闪,劈中尽忠的马刀,尽忠惨哼一声,虎口|爆裂,马刀甩手脱飞。龙鹰就借两刀相击的反劲,借腰力落下,足尽忠坐骑后背,战马受惊嘶跳时,尽忠被龙鹰执着头发,龙鹰抓着力图侧身堕马的尽忠,乌光再闪,尽忠立即身首异处。
李智机欣然道:“儿子愈多愈好,本王会视如己出,但必须得本王首肯,否则本王把他们两人都杀了。”
龙鹰苦笑道:“大王的盛意本人心领了,本人始终是中土人,不惯这边治好儿子的病,那边便和儿子的母亲欢好。”
李智机以汉语笑道:“贵国不是也有入乡随俗这句话吗?我们奚族和你们不同,草原是大家的,我们这些当领袖的,从不向下面的人征税,有事同心合力,并肩作战,战胜得回来的美女牲畜,依功劳分配。战争时我们比你们更捱得苦,以马革裹尸为最高荣誉;但在平时,我们比你们更懂享受生命。不必多言,直至天明,姿娜是完全属于你的。”
龙鹰心叫厉害,晓得契丹人的搜索范围,向他扩展过来,而他是故意留下气味,引得敌人以为他逃返山海关。现在做足辟味的工夫,立即为雪儿装上马鞍,踏镫上马,施展黑夜奔马的奇技,过山越岭的绕个大弯,返饶乐去也。
龙鹰笑道:“不是在冥坐的三天内便成。”
龙鹰大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滋味,晋入魔极状态。疾掠而出,神遁激射,抓着九丈外一株树的横干,一缕轻烟的朝目标追去。
魔气狂送,雪儿倏地增速,借林木的掩护,七、八里路像剎那间的事,绕到新城正门外三里许的一片密林,勒马停下,翻落马背。
李智机无奈答应。
百多骑悲恸欲绝,发了疯的驱马朝他追来。
龙鹰双目魔芒闪闪,扫视众人,以铿锵有力、信心十足的语调道:“‘特行’指的是贵国的现况,‘处变’指的是未来的变化,现在和未来互为影响,难以区分。此卦为寒家四十九大卦之一,采先后天八卦,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术,配以六十甲子以定方位吉凶。”
是夜李智机率五大酋头在牙帐内设宴款待他,今次帐内没有女人,他们的表情都带紧张,因对龙鹰即将说出的未来,怀着吉凶未明的惶恐之心。
龙鹰又浮起“行蛊惑”的三字真言,缓缓道:“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若本人批测无误,该是邻国有覆亡的大祸。”
龙鹰忍不住问道:“如果事后有了孩子怎么办?”
他以奚语娓娓道来,遇上特别名词,索性说回汉语,听得众人似明非明,连懂汉语的李智机亦露出吃力迷惘的神色。但正因如此,反令他们感到龙鹰有鬼神莫测、通天通灵的神秘异力。
尽忠一组人亦加速,弯往龙鹰右方的疏林,眼看他们驰离他攻击的范围,龙鹰发动了。
龙鹰在众人期待下,终于开腔道:“本人幸不辱命,成功为贵国占得一卦,此卦名‘特行处变’,乃寒家秘术。”
李智机和一众酋头对他的“医术”和“能预知未来”已深信不疑,大气不敢呼一口的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