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明白过来,登时变得头大如斗。
端木菱没好气的道:“你这人哩!说话没句正经的。我要谢的,是你在青城山迫退莫问常和送明惠、明心到敝斋的义勇行为。”
风过庭道:“不和你这小子胡缠。大家是曾出生入死的兄弟,兄弟自该有兄弟之义,过庭为鹰爷设身处地着想,你走得容易,回神都则是另一回事,但怎么费尽思量,仍想不到为你解决的办法。”
万仞雨收回手掌,向龙鹰道:“听说你起航前的一刻钟才回来,是不是逛街逛到青楼去了?”
令羽欣然道:“鹰爷放心,早使人飙骑去知会胖公公,又飙报陆大哥,着人找寻小魔女和闵玄清。哈鹰爷真风流。”
风过庭微一错愕,现出恍然之色,道:“杨再思是正一品的大官,一向依附张氏兄弟,难怪圣上接见他。”
龙鹰笑嘻嘻道:“我只是魔性小发。看!我是多么的克制,再往仙子移一寸,便可碰触我心爱的仙子,但我却没有那么做,因晓得……哈!时辰未到。哈!不过时辰若到,我定要和仙子合体交欢,让仙胎魔种浑融如一,完成此史无先例的结合。”
万仞雨和风过庭交换个眼色,齐声笑起来。
龙鹰双目猛睁,骇然道:“是甚么功法?”
风过庭笑道:“我一向自命风流,但这小子比在下犹有过之,那边辛苦完,这边又去找辛苦,过庭望尘莫及。”
龙鹰轻颤道:“我的娘!感应到仙子的仙胎哩!比以前活泼但又更难测度。唉!仙子可让我尝你的香唇吗?保证不会有进一步的行动,我真受不了仙子的引诱。”
龙鹰倒抽一口凉气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法明会贴身收藏,要抢回《无上智经》,岂非杀了法明才成?”
端木菱柔声道:“不论佛道两门,均有庞大高效的通讯系统,五天前我已收到讯息,故此到扬州来等你。本打定主意不对你动手,最后仍出手教训你这小子。你想气死人家吗?”
端木菱闻言忍俊不住的笑道:“疯言疯语开始哩!”
他任由湖水从头发滴下来,向她现出个灿烂的笑容,道:“原来初夏的星夜浸在湖水里是这么好玩的,仙子好该和小弟共享那动人的滋味。”
端木菱破天荒的对他嫣然甜笑,道:“一念万年,千古在目,龙兄何用介怀短暂的小别呢?”
端木菱醒觉过来,已迟了一步。
“铮”的一声,端木菱拔出背上古剑,朝龙鹰咽喉刺来,整个空间的所有力量被她一剑抽干,剑气将龙鹰锁紧笼罩,只余硬挡一法。
说毕玉立而起。
端木菱好整以暇的道:“丹清子给我看的是手抄本,但不论是《慈航剑典》,又或《无上智经》,均依地尼传统,将法诀以铁针刻在罕有的寒玉板上。刻载《无上智经》的寒玉板有两块,每块三尺见方,各重五十斤,你说法明能否随身携带?”
端木菱没好气道:“你的无赖病又发作了。不和你胡言乱语,可以谈正事了吗?”
战船在新潭码头泊岸,来接他们的是令羽和十多个手下,自有一番热闹高兴,三人骑上令羽带来的骏马,放蹄驰往皇城。
风过庭和万仞雨还以为他胡言乱语,事实上是到了青楼去,没再追问。
端木菱道:“我还要在扬州留上二、三天,回神都后我在西北的小清庵落脚,只要你报出佛法无边四字,就可以找到我。届时再商量行事的细节好吗?”
令羽道:“魏王新近招聘了一个来自北方叫戈宇的高手,剑法厉害,据传褚元天十招不到甘拜下风。此人最爱到皇城的大校场显威风,饮恨在他手上的御林军好手超过百多人,仍然没有人能奈何他。唉魏王任宰相后,力主与突厥人修好,听闻这家伙曾在突厥人的都城住过一段日子,与突厥皇族有交情。”
风过庭道:“放心我也想看他是否三头六臂。”
龙鹰不怀好意的道:“仙子对魔种的认识,定是来自《无上智经》,丹清子曾说过你到她处借阅,由头到尾看了十多遍,所以清楚大家何时可以欢好!对吗?”
龙鹰一呆道:“那天如果你向我骤施此法,我肯定应付不来。”
端木菱的仙心终告失守,霞生玉颊道:“你在胡诌,人家只看过两遍嘛!”
万仞雨道:“换过是我也会这么做。”
龙鹰苦笑道:“你们究竟想出他奶奶的甚么妙计呢?”
仙子终于气消,放过他,美人鱼般朝湖岸游去。龙鹰忙追在她后方,爬上岸上。
龙鹰正纵目观赏皇城美景,缓骑踏上神道,朝宫城驰去,万象神宫顶的凤凰傲立前方,使他颇有正觐见武曌的异样感觉。往令羽瞥去,见他欲言又止,问道:“统领还有甚么事未说出来?”
轮到龙鹰苦笑道:“若仙子再以这种声调语气神态引诱我,莫怪我侵犯你。”
端木菱朝他瞧来,清澈明亮的眼神深深破入他眼里,轻柔的道:“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我们。明白吗?”
接着从左掖门进入皇城,门卫致礼。他们再不敢嘻闹喧哗,压低声音说话。风过庭道:“魏王当了宰相后,朝廷有甚么变化?”
龙鹰从湖水冒出头来,端木菱收起船桨,小艇来到他身旁,美丽的仙子坐到船边处,螓首低垂瞧着他轻柔的道:“这是对你无礼的惩戒,勿要怪小女子妄动干戈。”
抵左掖门前令羽着他们放缓骑速,报告道:“刻下圣上在贞观殿内,圣上有旨,你们何时抵达,何时去见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