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心中欢喜,且是万二分的轻松,至少万仞雨没因他是邪帝拔刀相向。笑道:“你消息倒灵通,我这边厢告诉国老,那边厢你便晓得。”
接着神色凝重地道:“婠婠要制造的,是另一个石之轩,这个人就是法明,兼具圣门和禅门的最高功法,又精通密宗双修之道,摆明做好一切毁掉慈航静斋的准备。唉!我一直以为侯希白是寿终正寝,花间女的出现,使我改变想法。他是被法明杀害,因为侯希白手上的‘不死印法’,正是法明最想得到的东西。”
调候之法千奇百怪,而最直截了当的是与女子欢好,龙鹰以前对青楼这么有兴趣,正是为此作准备,魔种又不同于采阴补阳之术,讲求的是灵欲一致,收受给予,双方均有裨益,至于真正的情况,仍有待观察。因向雨田一生不近女色,纯粹在一个理论的层次作出预言。
风过庭愕然道:“万仞雨?”旋即摇头道:“休想得圣上同意。”
万仞雨在酒楼大门立定,现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道:“你好像不知万某人的身份地位,来吧!”
龙鹰讶道:“听说圣上不喜马蹄声,故而上阳宫平日少有人骑马,看来风兄不在此限。”
龙鹰没想到他可以变得这般风趣,不服道:“你有多大?”
龙鹰道:“这恰是我想找公公的原因,皆因公公两次提及法明的目标是要收端木菱为私宠,听时觉得理所当然,谁不想把仙子据为己有,可是深思下却不得其解,因为端木菱是修天道的女子,杀她该比得到她的仙心容易百倍。”
狄仁杰鼓掌道:“好!小兄到神都不过五天光景,竟比大多数人清楚目前情况。今天早朝后,圣上找老夫说话,商议对付大江联的问题,谈了近半个时辰,仍未有解决的良方。一个不好激起民愤,后果难以预料。”
龙鹰暗叫厉害,等于要自己尽泄心中秘密,好让他能审时度势。道:“首先小子想请教国老一事,弄清楚后将可以有更详细的计划禀上国老。”
狄仁杰若无其事道:“与她有一手的不是薛怀义,而是僧王法明。”
龙鹰讶道:“小子真有办法,连厢房雅座都给你拿到一个。”
龙鹰从容道:“因为现在的大周皇朝,似安实危,面对的有两大危机,一是僧王法明,一是大江联,且均与皇嗣的继承权挂钩。”
龙鹰道:“当然可以。”
万仞雨不解道:“这两个危机与薛怀义有什么关系?”
正门楼在望。
风过庭沉吟不语。
龙鹰失声道:“什么?”
万仞雨来到其中一个厢房门前,故作神秘地道:“不是我有办法,而是别人有办法。神都除圣上外,最有办法的人是他。”
皱眉道:“我并不想得到她们的肉体,有什么方法可使她们脱离苦海呢?”
龙鹰道:“小弟有个公子不会欢喜的提议,不说出来又觉得对不起自己。”
风过庭含笑点头,道:“龙兄到哪里去?”
狄仁杰道:“问吧!”
接着轻敲房门。
龙鹰目送胖公公的马车离开后,一骑自远而近,先闻蹄声,数息后出现在门楼处,飞身下马,自有御卫接过马儿,竟是风过庭。
龙鹰听他说得有趣,哈哈一笑,道:“老子想为我们的二人组合,多添一人。”
龙鹰追在他身后,问道:“到哪里去?”
龙鹰道:“如果是外来人,就该是突厥人,昨夜横空牧野点醒小弟,指出突厥人视奔狼原之败和颉利被擒杀为奇耻大辱,时思报复。正面交战赢不了我们,于是来个阴谋诡计耍手段。”
万仞雨语重心长地道:“太平公主艳名四播,龙鹰你还是少惹她为妙。”
两人对望一眼,齐声大笑,充满知己相得的欢悦之情。
桌上放满茗茶午点,狄仁杰和张柬之悠然坐在靠窗的一边。
又欣然道:“我们边走边谈。”
龙鹰道:“国老因何遣人袭击薛怀义?难道不怕圣上动怒吗?”
龙鹰道:“圣上方面小弟负责。只想先征得公子同意。”
两人走出御园,朝观风广场举步。
向伺候他马儿的御卫打个手势,后者知机地松开马缰,风过庭吹一下口哨,马儿乖乖地跟在两人身后。
张柬之道:“龙小兄为何想知呢?”
风过庭道:“关中剑派一向讲究家世,派内弟子无不来自高门望族,这种陈腐思想早不合时宜,亏他们到今天仍是因循苟且,守旧得令人作闷。新朝自该有新朝的气象,若圣上不是不看家世只看才具,破格用人,怎可能有今天的盛世气象?当年圣上考核过庭的政见,过庭只说了‘首重农’三个字,便得圣上起用,知遇之恩,过庭肝脑涂地不足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