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覆阵兵于边荒集南面半里处,东倚颖水。
此刻的边荒集,受到最严密保护的人是纪千千,不论谁想见她,都要经身分的核实和她本人或卓狂生的允准。
观远台上,纪千千立在西南角处,凝视远方平野丘原。
“小姐!你是否在担心燕公子呢?”
卓狂生瞥小诗一眼。
对于此类爱情游戏,他一直乐而不疲。
天师军并非寻常的军队,而是“天师”孙恩的信徒和战士,人人悍不畏死,故能以少胜多,屡败晋军。
或许只是一时的情绪波动?
小诗为纪千千挂上披风之际,庞义满腹牢骚的道:“燕飞那小子又着我去巡视集内的防御布置,可是我提出改良的意见,却没有人肯听我的话,说什么必须出示由千千小姐亲发的令箭,否则把一台投石机移歪少许也不行。他……嘿!没什么!”
小诗低声道:“小姐是统帅嘛!大可不让燕公子去冒险。”
两翼则各以五百骑兵护卫,进可攻退可守。
慕容战拉苦战马随屠奉三往外走,见屠奉三不住打量他,笑道:“为何这般看我?”
徐道覆从迷思中惊醒过来,道:“击鼓!”
屠奉三从容笑道:“唯一方法是以快打慢,以快骑的机动性克制对方的步兵。”
纪千千道:“假若郝长亨只是故作姿态,我们岂非中他的奸计。”
纪千千取来令箭,送到他手上,道:“有了这枝令箭,庞大哥爱怎样改动都行。我们会升起一盏小蓝灯,表示发出了一根令箭。当庞老板把令箭交回来,蓝灯会立即除下。”
召来坐骑,与慕容战同时飞身上马,领路前行。
这阵法不利冲锋,可是若敌人坚守不出,此阵会发挥奇效,特别是对付没有高墙可恃的边荒集联军。
慕容战二话不说的发下命令,手下战士纷纷上马,鱼贯走出荆棘林。
慕容战笑道:“你已把我诓进死地,要害我还不容易吗?何用费唇舌来和我说无聊的闲话?”
纪千千听得倒抽一口凉气,任遥对边荒集是处心积累,幸好功亏一篑,被孙恩杀死,否则边荒集肯定难逃任遥的魔掌。
另一边的周胄笑道:“我看边人只是在故弄玄虚,几个时辰可以弄出什么花样来呢?”
慕容战大笑道:“好计!”
卓狂生笑道:“刚新鲜出炉,保证没有人能假冒,还不快去办事?”
慕容战道:“是否被对方看穿了?”
纪千千心中苦笑。
屠奉三道:“先是燕飞提醒我,所以我特别派出得力手下前往侦察,发觉其中军带备大批削尖的粗木干,立知不妙,所以去唤你出来透透气。”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徐道覆的才智,如他不是如斯出众,亦难打动她的芳心。
卓狂生同意道:“小姐对他确非常了解,小姐的话更令我明白因何我们一方不可轻举妄动,否则正中对方下怀。只恨战谷一方却不能坐看对方成功在谷集问设立据点,他们将被迫出手。”
屠奉三断然道:“我们绝不容此事发生,否则此仗我们肯定输得很惨。”
“咚!咚!咚!”
纪千千轻松的道:“屠奉三和慕容战是我们联军最出色的将领,手下荆州军和鲜卑战士更是久经战阵的精锐,若他们办不来的事,我们出去也是白赔,反予敌人可乘之机。放心好哩!我有信心他们有破敌之计。我们应做唯一的事,是牵制敌人在南方布阵的大军,如他们敢施援另一支部队,我们或有主动出击的机会。”
手下领命去了。
徐道覆大喝道:“全军推进!”
第一列是枪盾手,当敌人冲至阵前方与敌拚杀,不准后退。
卓狂生道:“郝长亨确是卑鄙小人,不过我们现在无暇和他算账。少一个敌人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我们须否在颖水的防守上重新布置。”
卓狂生苦笑道:“实不相瞒,夜窝族里有我们的人,与媞后有一套秘密通消息的方法。
小诗骇得花容惨淡,颤声道:“孙恩这般了得,燕公子怎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