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目定口呆的瞧着曲傲由大变小,消没在河道弯曲处。
徐子陵抹去嘴角的血丝,起立微笑道:“曲傲既出手,祝玉妍也该在不远之处,两位有何提议。”
三人虽知敌人会追上来,但仍没有心理准备会是如此迅快,声势惊人至此。他们尚未有机会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强大无匹的劲气狂压而下。
不久后一艘大船高速沿河驶至,破水滑过小艇沉没处,朝下游开去。
寇仲大感意外,愕然道:“老跋你怎能对这么隐秘的事亦了若指掌呢?”
寇仲接口道:“所以只要我们现在弃舟登岸,敌人将会暂时失去我们的行踪,而我们则可由明转暗,把主动抢回手上。”
原来在群峰竞秀的深处,因山势而汇成十多个大小水潭,由千百道清洌的溪泉连接起来。
三人那怕高山,反觉易于掩蔽行藏,加速赶去。
寇仲忽然问道:“传说谁能得到和氏璧,便可得到天下,对此事老跋你有何看法。”
江水涌入那艘艇内去。
来到峡口处,始发现不知那位前人,在峡旁左壁高处雕凿了“天城峡”三个大字,笔走如龙蛇,极有气势。
寇仲眉头大皱道:“我的名字只得一字,老跋你总不能唤我作‘仲’那么憋扭难听吧!”
三人的目光无不集中在敌人藏身的河水处,却不闻任何船桨击中敌人应有的声音,距离则迅速拉远。
寇仲大喝道:“敌人在艇下!”
三人全神贯注在船桨之上,瞧着船桨像一道闪电般射过近二十尺的空间,然从下贴江面,再在水底下尺许随像一条大白水龙般往小艇迎去,用劲之妙,教人叹为观止。
三人不约而同朝那可怕的强横敌人瞧去。
在明月高照下,来的是一条头尾尖窄的小艇,艇上竖起一枝竹竿,挂了盏精美的八角宫灯。可是艇上除此之外空空如也,鬼影都不见半个。
气旋震散。
顿了一顿,接下去道:“入世处则是遥遥克制着魔教最有实力的阴癸派,不让他们出来搞风搞雨,祸害人间。而若遇上天下大乱,静斋则设法扶持能造福万民的真命天子,使天下由乱转治。”
一股水柱就在刚才的位置冲上二十多丈的高空,再往四外洒下来。
跋锋寒心知肚明他不会向自己泄出秘密,微笑道:“只听仲少说话流露出来的信心,便知你心有定计,哈!想想也觉有趣,若有人看到我们两个站在这里,有谁能想到一个要成千古不败的皇图帝业,另一个则要攀上武道的极峰。”
前面放足疾奔的跋锋寒有感而发的道:“你们间的兄弟之情真是没人能及,照我看只有徐兄可令寇仲将火速赶往洛阳一事暂搁一旁,对吧!”
那人一声闷哼,往岸上飞去。
跋锋寒拔出斩玄剑,回复了临敌的从容,微笑道:“快可知道了!”
三人骇然起立,定睛一看,均感愕然。
徐子陵提起另一根船桨,移到船尾,拨进水内。
寇仲哈哈大笑道:“与君一席话,我寇仲获益匪浅,这野味该由我去张罗才对。”
河道回复平静,在月色下河水粼光闪闪。
在这角度往下瞧去,层峦叠翠,万山俯伏,山外田畴历历,十多条村落掩映在林木之中。
跋锋寒为之哑口无言,暗忖自己在灵活变通上,确不及两人。
事成得实在太容易了。
三人在潭内痛痛快快洗了个澡,采来野果吃罢,徐子陵找了个僻静处疗治尚未完全痊愈的内伤,寇跋两人则攀上至北的一座高峰,观察形势。
徐子陵道:“现在我们该已把敌人甩掉,若我是他们,如今只能在洛阳南方布下封锁线阻截我们,所以我们一是硬闯,一是绕个大圈子从其他三方往洛阳去,但如此我们至少要多用上几天时间。”
跋锋寒和徐子陵为之莞尔不禁,前者大笑道:“那就唤你作仲少,你则叫我作老跋,横竖我长你们几岁。”
小艇立时四分五裂,往下沉去。
空艇仍没有丝毫要避开的意思。
寇仲出峡后叹道:“假设能引敌人进入此峡,我只须一百伏兵,便可歼灭对方数万雄师,可见不明地理者,战必败。”
此时寇仲操舟避往左岸,岂知那艘空艇像长了眼睛般,立即改变驶来的角度,仍是迎头冲至。寇仲目光朝岸上扫去,道:“岸上定有伏兵,假设我们失散了,就在洛阳再见。”
跋锋寒嗤之以鼻道:“这是只有愚夫笨妇才相信的事。不过话又要分两头说,正因有很多愚夫笨妇对这种谣传深信不疑,加上和氏璧确曾是历代帝皇玺印,来历又秘不可测。所以谁能得之,必然号召力倍增,大大加强了争霸天下的本钱,此则不可以忽视。”
就在此刻,三人脚底同时出生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