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拔出了他的井中月。
阴寒之气紧锁三人。
而且他们显然精通一套奇异的联手搏击之术,令他们合起来时威力倍增。其实就凭他们个别修炼得来的功夫,比起李子通、宇文智及那些级数的高手亦是不遑多让。
即管换了宁道奇来,怕亦要应付得非常吃力,动辄落败身亡。
一名牧场战士走避不及,给两老撞得飞跌寻丈,命丧当场。
战士扬起手中的信函,颤声道:“牧场来的飞鸽传书,四大寇二度攻打牧场,配合江淮军向竟陵攻击。”
际此生死关头,婠婠一对能勾魂摄魄的艳眸亮起蓝澄澄的奇异光芒,倏地收回攻向商秀洵的天魔邪劲。
众人中自以商秀洵、寇仲、徐子陵、商鹏、商鹤和梁治六人的武功最是高明,但他们亦自问难以先运功震断筝弦,再从心所欲地以弦线贯胸伤人至死。
“叮叮叮叮!”
徐子陵则掌化为指,与婠婠指尖交触。
方泽滔一手捧胸,另一手指着仍安坐亭上的婠婠骇然道:“你…你…你好!”
这时她脑海中仍盘旋着徐子陵刚才冷笑的动人印象,猛提天魔功,往后朝吴言疾退过去。
婠婠“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转青,像一片云般贴地平飞,刹时间到了墙头处。
三人同时被白袍蕴含的强大天魔功震得往外跌退。
商秀洵娇叱一声,提剑扑上抢救,蓦地发觉两老被婠婠以丝带遥控着向自己撞来,吓得骇然后移。
婠婠秀眸射出前所未见的异芒,两把短刃从袖内滑到掌心处,幻起两道激芒,分别迎向商秀洵和徐子陵。
寇仲自出道以来,历经大小数百战,从未想过有人的武功能如婠婠的出神入化,变幻莫测。
这对长只尺二的短刃,名为“天魔双斩”,乃阴癸派镇派三宝之一,专破内家真气,能令天魔功更是如虎添翼,威势难挡。
这实是一场赌博,赌的是徐子陵能及时赶至,在自己限制了婠婠活动的空间时,由徐子陵予她致命的一击。
筝传出几响充满杀伐味道的强音后,倏然收止。
“蓬!蓬!”
“铮!”
婠婠浑身一震,仰脸朝徐子陵瞧来,神色幽怨迷人,檀口微张,吐出一股劲气。
丝带像有生命的毒蛇般甩开两老,倒卷而回,拂在寇仲的井中月上。
“呀!”
冯歌惨然道:“你们绝不能走,竟陵的存亡,全赖你们了!”
迎面而来的两名婢女见他们来势汹汹,吓得花容失色,瑟缩一旁,只懂抖颤。
十多名卫士从府门迎出,守在台阶顶上,带头的年青将领暴喝道:“未得庄主之命,强闯府门者死,你们还不退下。”
眼看她难逃大难,她却急旋了一圈,衣袂飘扬,纤指往上点去。
丝带绕空转了一圈,朝寇仲颈项缠来。
宽敞的主厅空无一人。
街上一片萧条,店铺大多停止营业,间有行人,亦是匆匆而过。一派城破在即,人心惶惶的末日景象。
剑化千百点寒芒,闪电前移,带起漫天剑气,往婠婠卷去。
冯歌等竟陵诸将却是看得心中难过,皆因马群丢足了他们的面子。
众人无不色变。
如此厉害的魔功,众人连在梦中也没有想过。
她的筝音比之石青璇的箫音又是另一番不同的味道。
婠婠轻摇臻首,柔声道:“不!他们并没有冤枉我,庄主确是条糊涂蛇!”
二十多骑在冯歌领路下,沿着大街朝城心的独霸山庄驰去。
冯歌指住其中一婢问道:“庄主在那里?”
寇仲目射奇光,一刀劈在婠婠交叉架起的双袖处。但觉对方双袖似实还虚,使他不但无法着力催劲,还感到有一股吸啜拖拉的怪劲,令他觉得若继续强攻,便会掉进一个不可测知的险境里。
但婠婠却予人缠绵不舍,无以排遣的伤感;愈听愈难舍割,心头像给千斤重石压着,令人要仰天长叫,才能渲泄一二。
商秀洵感到对手每趟击中己剑,均有一道像至寒至毒的真气随剑破进她的经脉里,使她应付起来极为吃力。
狂飙骤起,马群就像站在暴风平静的风眼里,半点都感受不到风暴的威力,而他的手下却给惊人的掌劲扫得东歪西倒,跄踉跌退。
众人都全神戒备,呼吸摒止。
剑气交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