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美女婠婠仍是那长眠不起的样儿,但俏脸已多了点血色,使她更显娇艳欲滴。
寇仲苦笑道:“怎么想都想不到办法的了。她最厉害处就是莫测高深,只是防她突然出手伤人,我们便既费神又吃力。休息一会亦是好主意。”
徐子陵把杂念完全排出脑海外后,轻轻道:“准备好了吗?”
寇仲应掌腾空,比平常快上近倍的速度,像彩虹的弧度般凌空向骡车投去。
寇仲终于同意,道:“我有个好主意,只由你一个人接触她的身体,我则把内气注入你的体内,同时负起监察你和她情况之责。这样有起事来时,亦不致全军尽墨。”
徐子陵见机不可失,叫道:“我助你!”故意堕后了少许。
他一对虎目炯若寒星,射出森冷无比的厉芒,气势坚凝强大,最奇怪是他似乎一点都不怕旦梅会拿婠婠来作挡箭牌。
寇仲大喝道:“好!”
银发女脸容不改地道:“我何时告诉你我是阴癸派的人?”
道路虽崎岖不平,他们亦不时窜高伏低,但在他们巧妙的配合下,木板始终保持平衡,使两人大觉有趣,丝毫不以为苦。本来他们在方泽滔说出婠婠的来历后,对这长睡美女的疑心已大大减低,但长叔谋和旦梅先后出现,立时令他们感到对方是欲盖弥彰。加上对徐子陵无端端着了道儿一事终是难以释疑,所以才再生疑。
两骡惨嘶一声,同时倒地身亡。
话音才落,寇仲一挺脊骨,神态倏地变得威猛无俦,扬刀跨步。
徐子陵苦笑道:“我们正活脱脱是其中两个受害者。”
此女轮廓颇美,可是脸色却苍白得没有半丝人气,双目闪动着诡异阴狠的厉芒,活像从地府溜出来向人索命的艳鬼。
刹那间两人交换了十多招拳脚。
不过他始终也受到影响,慢了下来,骡车奔至坡顶,往下狂冲。
换了任何人都绝听不懂寇仲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徐子陵当然不会有问题,淡淡道:“至少八成,无论是长叔谋又或旦梅,都是想把我们引开;好让这阴癸派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嫡传弟子对我们进行某一项阴谋,而想来这阴谋必须有身体接触才行。”
就在此时,蹄声响起,由远而近。
徐子陵哂道:“亏你还和他称兄道弟,假若她确是货真价实的阴癸妖女,不害得方泽滔城破人亡才怪。刚才若非我们引开长叔谋,方泽滔怕已给宰了。”
旦梅终于脸色微变,往后飘飞。
不过两头骡子显然撑不了多久,这残忍之极的事快要结束。
徐子陵将她扶了起来,只觉触手处充盈着柔软的弹性,不由地心中一荡,吓得他忙收摄心神,压下绮念。
寇仲微笑道:“我倒不信你有教我们后悔莫及的本领,何不放下此女,让我看看你有甚么真材实学。”
车子收势不住,连着向下滚滑的骡尸,往下冲去,情势混乱至极点。
两人从破烂的骡车拆下一块长八尺宽三尺的木板,全神戒备的把婠婠放在木板上,并不缚紧,就那样一前一后抬板载美疾行。
寇仲那想得到她有此怪招。
徐子陵抬头观天,见到东北方乌云密聚,点头道:“看来又会有一场大雨,我们没有问题,但这位婠婠小姐却不知会否有问题,先避过这场大雨,然后再想想该怎办才好。”
徐子陵耸肩道:“鬼才晓得!你为甚么会忽然想起这件往事呢?我差点忘记了!”
徐子陵双掌似若无力的按在他背上。
寇仲却不肯放过她,如影附形,流星赶月般追过去,井中月当头劈下,动作快逾电闪,同时刀风如山,凌厉无比。
寇仲亦在他身后盘膝而坐,眼亲鼻、鼻观心,双掌紧贴徐子陵的虎背。
这时两人反怕会遇上方泽滔等人,朝反方向一阵急驰,走了十多里后,始放缓下来。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不但才智高绝,又精通市井江湖的骗人伎俩,再加上比常人丰富的想像力,故而才有这种别人梦想难及的想法。
银发女木无表情的道:“果然有点斤两,难怪连任少名都要栽在你们手上。”
劲气交击之声不绝如缕。
即使拉车的是上等良驹,又有一流御手操纵,由于这并非平坦大道,颠簸难行,他们也应该追上多时。
寇仲与银发女打了个照面,立时心生寒意。
寇仲瞥了一眼板上的绝世佳人,叹了一口气道:“村内的居民定是逃到竟陵避难去了。村后似乎有路穿越山林,或许是到竟陵的捷径。”
蓦地电光一闪,惊雷紧随,豆大的雨点打了下来,由疏渐密,瞬成倾盆大雨。
徐子陵双目寒光烁闪,深注平躺地上的美女婠婠在罗衣紧裹下显现出来那无可比拟的优美线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斗争,只要我们迫得她亮出身分,我们就胜了头仗。”
岂知婠婠因车子斜倾,朝前滚去,加上车势甚速,鞭梢差少许才及得上婠婠,功败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