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又叹了一口气道:“但最大的问题是根本不可能接近任少名所在的春园而不被发觉。这当然是假定任少名今晚会到那去找霍琪哩!”
牛方才道:“水道口有双重的钢闸,非常牢固。兼且参个水道口均特别设有监察的岗哨和定时有人巡逻,想预先破坏亦难以实行。”
路人过后,宋玉致一头雾水的道:“你们在说什么?是否真的疯了?”
两人左转进入一条横街去,这是次一等的道路,只供人行,高墙深院,巷道幽深,与热闹的大街迥然有异,环境宁静。
宋玉致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的假肚腩碰着了我呢!”
参人步出小巷,来到一座架设在河上的拱桥,只见河水蜿蜒而至,向春在楼那一方流去。
寇仲苦笑道:“原来你对我那么好。算了!现在各走各路,但别忘了协定,否则我和你宋家以后都完没了。”
寇仲微笑道:“不知我们的约定是否还有效呢?宋小姐有否和令尊翁商量过?”
寇仲回复了平时的经松,挨着徐子陵笑道:“我没有说错吧!那恶公主对你很有意思哩!”
宋玉致欲言又止,最后终没说话,别过俏脸往徐子陵瞧去。
牛方才皱眉道:“但那定会惊动哨岗的守卫的。”
不片晌那青衣人飞掠而至,风声左右响起时,进退路都给寇仲和徐子陵封死了。
“啪!”
牛方才动容道:“这确是妙想天开但又切实可行的方法,索子由我想办法,只要两头绑上包了布的铁,又染为黑色,加上远离地面,希望没有人能发现。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可瞒过敌人的耳目去作这些布置,还有就是两位公子能否毫不差的认准落脚点呢?”
牛方才续道:“九江南连洞庭,北系大江,水道纵横贯穿,主要部分是旧城区,城墙高十五丈,设四座城门和参道水门。我这兴发隆和春在楼都是在旧城区内,只不过一南一北,分处北门大街和南门大街之端,而两条大街则被位于城心的院署‘镇江楼’分隔了。”
徐子陵道:“这个倒不成问题,我们可长时间在水底不用换气,就索性由水道潜过去,在水底破闸而出好了。”
宋玉致声寒如冰的瞧着他道:“你真的要去送死吗?”
寇仲亦有所觉,低声道:“你是否说那穿着青衣的小子,在酒楼门外就一直吊着我们。嘿!转左!”
两岸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河边条石砌岸,门前踏级入水,景色甚为别致。
徐子陵淡淡道:“世上总难有两全其美的事嘛!”
寇仲掏出春在楼那张图轴,在桌面摊开,先指着春园外西南面的一棵大树,接着指头移到靠北照比例该是五丈许外的另一棵树。兴奋地道:“假设我们能在这两棵树的树顶处系上一条又又有弹力的索子,逃走时借力弹起,噢!我的天,再假若我们能多布下这么样的几条高空借力索,不是可来去如飞吗?只是唯一要担心就是会给敌人先一步察觉。”
寇仲笑嘻嘻的凑到她俏脸近处,涎着那“粗俗不堪”的假脸孔道:“不若再附加一个赌约,假若我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仍能成功,小姐就委身下嫁我寇仲好不?”
宋玉致淡淡道:“那你们就去死吧!”
徐子陵道:“十五丈那么高的墙,得靠勾索一类的辅助工具才可攀过去。”
入目首先是可容五乘马车同时来往的宽敞街道,然后是面对酒楼正门的一排商店,占了五间是店,可见由于九江一向多富豪,故有动辄倚赖物的风气。
那人霍地转身,低呼道:“终找到你这两个不知‘死’字怎么写的小子。”
宋玉致忍无可忍的道:“不!你们两个立即随我出城。”
宋玉致苦恼地道:“你这人为何总爱这么纠缠不清的呢?人家不是早告诉你爹已把我许了给人吗?而且我见到你又烦又气,没许人都不会看上你,也不回家照照镜子。”别头朝徐子陵的背脊道:“徐子陵!你也要陪他去发疯么?”
后面的寇仲笑道:“这位兄台。”
徐子陵凝立不动,正瞪着河道转角处一个垂钓的汉子,若有所思。
寇仲立即忘了宋玉致,移到徐子陵旁,大喜道:“我们真蠢!这世上还有甚么索子比这娘的钓丝更够弹力和能避人耳目呢?沈婆娘那趟就是用超细钓丝暗算了我们,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寇仲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我们先在街道这边的大树安装一号借力索,到了另一边街的树顶处时,才安装可使我们弹进院内的二号索,如此只需几个起落就可到达春园,走时依循原路离去便成了。”
但黏上二撇胡子以添阳刚之气的宋玉致却是脸若寒霜,在桥上停了下来,沉声道:“你们还留在这干甚么?无端端闹得全城都知道你们来刺杀任少名,把我们拟好的计划都给破坏了。”
伙计走后,徐子陵边吃面,边道:“我们最好能在任少名抵达前,早一步埋伏在春园外,就不用进屋内动手那么麻烦了,且逃起来也易一点。”
院内青翠茏的榆槐老榕,茂叶在清风中娑娑响着,似一点不知道今晚即将发生牵涉到天下形势的生死之争。
寇仲这时那还有心情和她缠下去,因为用的若是钓丝,无论白天黑夜,在离地近十丈的高处,一般高手在无心搜寻下绝难察觉。那他们就可趁早做些手脚了,遂笑道:“宋小姐请移玉驾到城外,明天便可能得捷报了!”
寇仲叹了一口气道:“这其实只是我的事,不应把你牵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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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方才摇头道:“任少名因残忍好杀,致仇家极多,所以从不采取相同的路线到某一地点去,此法绝难实行。”
徐子陵忽地微颤道:“我的娘!仲少!钓鱼丝!”
徐子陵潇地耸耸肩道:“你忘了她约了风湿寒到这来私会吗?她对我的意思就是要宰掉我,故而这意思是不要也罢。”
寇仲抚着痛处苦笑道:“我想看看能否给你刮醒,那以后就不用害单思病了。”
宋玉致吃惊道:“你为何不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