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瑜忽然飞出一脚,靴尖往被杀得左支右绌的寇仲小腿叮去,极尽惊奇变化的能事。
寇仲暴喝一声,井中月重劈敌刃。
傅君瑜的宝剑来到手里,同时飘飞而起,越过两人上空,落到舱门前才转过身来,不屑地瞧着两人道:“让我看看师姐传了你们多少功夫吧!”
那女子应声微颤,倏地消没不见。
猝不及防下,傅君瑜娇叱一声,右手剑绞在寇仲长刀处,右边则以掌封拳,同时硬接了两人排山倒海式的攻势。
寇仲从未见过有人的身法比傅君瑜更迅速,却是不慌不忙,运刀挡格。
徐子陵凝然不动,收摄心神,功聚双目,四周逐渐亮了起来,回复视物的能力。
徐子陵弄妥最后一道佐饭酱菜后,正要把饭捧出去,一声似是女人的叹息幽幽响起,似是来自入门处。
傅君瑜显然大感意外,闪身避过来刀,一个旋身,到了寇仲后方。
寇仲和徐子陵刚稳身立定。
破风声起,寇仲急掠而至,沉着脸道:“他们四个全不见了。咦!你发生了甚么事?”
岂知傅君瑜又露出思索的神态,好一会才淡淡道:“好吧!看在师姐的份上,便饶你两人一死,但却有两个条件。”
两人大叫不妙,掠过廊道,刚扑出舱门走到甲板上时,齐齐剧震止步,呆望船头处。
寇仲的井中月由胁下穿出,又迫得傅君瑜往外飘开。
傅君瑜俏脸静若止水,但一对美眸却杀气森肃,宝剑在身前轻轻颤动,发出一波又一波的剑气,迫得两人要运功相抗。
徐子陵还好一点,寇仲已失声叫道:“娘!”
寇仲硬撑道:“别忘了杨虚彦那小子连老爹都敢刺杀。我们的武功若练多几年,或可以和老爹比比,现在却仍是不行。”
以他现在的修为,谁人能来到如许近处,仍可瞒过他通灵的感官?
徐子陵口喷鲜血,断线风筝般朝反方向甩跌而去。
寇仲回复一贯的豪气,大笑道:“师姨自己想想吧!事实上娘原本是来不及把宝藏的所在告诉我们就死了。所以你现在只能追回武功,而我们则绝不会束手待毙。既是如此,就让我们看看师姨的本领吧!”
两人同时失声道:“你还是不相信吗?”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头皮发麻。
傅君瑜娇躯微颤,低首沉吟。
立时虎躯剧震。
言犹未已,傅君瑜来到他左旁五尺处,挥剑疾斩寇仲左肩,确是快如灵魅。
徐子陵亦攻出一拳,取的是她右肩。
盐船终撞上礁石林立的滩岸,震得两人滚倒地上,狼狈不堪。
他倚仗的再非肉眼,而是因长生诀而来近乎通灵的感应。
徐子陵不满道:“只听你最后那三句,就知你仍是胆怯心虚,娘不是教过我们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吗?只有忘了生死,才能把自己的功力发挥尽致,像你那样未打先怯,必败无疑。”
傅君瑜飘动时,若似化作轻烟,再无任何实质的感觉。
不过她却是不惊反喜,强压下伤势,旋身回转,长剑闪电般射往徐子陵背部,望能一举贯穿两人身体,出手毫不留情。
她的动作既迅疾无论,又若行云流水,姿态美妙,似更胜于以轻功见长的傅君绰。
只见入门处鬼魅般站着一个长发白衣的女子,虽因螓首低垂,看不到她的脸,可是其神态体型,更重要是那给人的“感觅”,都与傅君绰神肖非常。
寇仲和徐子陵被震得左右跌开,傅君瑜却喷出了一小口鲜血,腾身而起,先落到看台处,再一个翻身,投往左岸,娇叱传来道:“异日必取你二人之命,就让你们多活片刻吧!”
寇仲续道:“若单打独斗,我们谁都不是他的对手,但联起手来或会有一拚之力,所以由现在开始,我们绝对不可分开。”
不过她已试出两人的内劲虽是怪异无伦,比之她已臻第七重的九玄大法,仍要逊上两筹,心叫你只是找死,竟亦以粉背往徐子陵迎去。
徐子陵早大鹰般斜冲而起,撮掌为刀,劈在对方剑网上。
两人见大有转机,连忙追问。
傅君瑜正骇然徐子陵既能空手应敌,又能于剑影芒光中寻到自己宝剑所在处,巧妙地化解了她的攻势时,徐子陵落在她的后方,弓背向她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