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寇仲忙道:“瑜姨请放心,从今以后,我们再不提娘曾传我们九玄大法不就成了吗?”
寇仲在甲板上巡视了几回,不知如何,总觉有种给人在暗中窥视的感觉。偏是江上全没船只,两岸亦毫无人踪。
女子玉脸一沉,喝道:“闭嘴!你们可以骗过别人,却绝骗不过我傅君瑜,师姐最恨汉人,又是黄花闺女,怎会认你们作儿子?更遑论会把‘杨公宝库’的秘密告诉你们这些汉狗。”
傅君瑜亦被徐子陵反震之力,弄得踉跄往前跌撞三步,兼且丝丝真气入侵体内,难受得差点要像徐子陵般吐血。
寇仲苦笑道:“原来是师……嘿!懊怎么称呼才好呢?就叫师姨吧!”
从他们的角度看去,她侧身优美的线条至少有九成似极傅君绰,特别是其秀发和体态,而更神肖是那种“感觉”。
徐子陵扑出门外。
寇仲反松了一口气。
寇仲道:“娘只传了我们九玄大法的第一重练功法就伤重而死,却没告诉我们甚么叫奕剑之术。”
傅君瑜则飘到船缘,倏又闪往寇仲右侧,刹那间疾劈五剑。
这并非因他们怕了傅君瑜,而是因着娘的关系,怎也不能对她的师妹痛下重手,试问如此比拚岂非有败无胜。
猛地回头时,灯火倏灭。
徐子陵知寇仲这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顺眼往上游瞧去,骇然发觉河道远方尽处现出一个急弯,偏是给傅君瑜拦着走向舵处的去路。
在丝丝细雨下,一位白衣楚楚、背挂长剑、秀发如云的女子,正抱膝安坐,似乎天地只剩下她孤独一人般,悠然自若地坐在船头边缘尽处。
说完掉头走了。
寇仲回过神来,施礼道:“请问姑娘把我四位兄弟怎样处置了呢?”
傅君瑜倏地移往徐子陵身前,挥手起数十点寒芒,朝他激射而至。
“锵!”
寇仲厉叱一声,游鱼似的从一个对手意想不到的角度移往傅君瑜右侧,不但避过了她那狠绝的一脚,还反手一刀画往傅君瑜的右胁。
两人听得面面相觑,若把段玉成他们点闭穴道又丢进江水里,四人岂非死定了。
徐子陵忙道:“师姨万勿误会,娘死前确认了我们作儿子,还传了我们贵派的基本功夫,若不相信,大可考较一下我们。”
气劲相击。
寇仲踏前一步,横刀作势,冷然道:“刀剑无情,师姨最好三思。”
那是一张端庄沉静的脸庞,秀气娇挺的鼻子分隔着一对娇媚的明眸,彷佛能看进他们的灵魂深处去。
由于段玉成四人负起操舟之责,徐子陵亲自下厨造饭,他和寇仲曾做过厨子,自是驾轻就熟。
寇仲虎躯猛颤,横移两步,始能站定。
“咚咚咚咚!”
傅君瑜玉脸生寒的瞪着他们,声调却出奇地柔和道:“正因我相信,才要把你们杀死。唉!师姐你怎可以把神功传与汉狗?现在惟有让君瑜替你清理门户,再瞒着师父好了。”
如此打法,她听也没听人说过。
寇仲和徐子陵大为愕然,对方原来是傅君绰的师妹。同时心中叫糟,那岂非想为段玉成他们报仇都不可以了。
同一时间,两耳贯满凄厉鬼啸声,似是忽由阳间堕往阴间去了。
然是那个曾和跋锋寒走在一起的神秘美女。当时他们已感到她有神肖傅君绰的感觉。加上她今夜蓄意模仿傅君绰的打扮,竟先后把徐子陵和寇仲逗得脱口唤她作“娘”。
寇仲倾神向四周聆听好一会后,才凑到他耳边道:“我怀疑有敌人潜到了船上,说不定就是杨虚彦那家伙,还记得我们今早已感到有异,只是没看到人影吗?”
菜已弄得七七八八,徐子陵见寇仲来看他,皱眉道:“我又有很不祥的感觉了,不时心惊肉跳,总不能平静下来。”
盐船离岸已不足四丈,幸好一阵风吹来,又把船送回河心,惊险非常。
寇仲拔出“井中月”,摆开架式,大喝道:“娘!我们只是迫于无奈,切勿怪责孩儿。”
徐子陵点头同意,杨虚彦被称为“影子刺客”,精于潜踪匿迹之术,来去无影无踪,亦只有他才有这种本领。
徐子陵心中暗叹,知道寇仲为了争霸大业,再不理傅君瑜是否娘的师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