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有怨气不能冲苏灵音、苏房龙等人头上撒,火力还得集中到楼适夷及鬼奚部头上打。
陈寻原先都没有指望有能力将那些凤血木占为己有,没想到鬼奚部拱手将机会送到他手里来。
寒潭沼泽已不再秘密,就算石地还有三五百只异蟾相守,也阻挡不了其他散修进入。
他争赢了,又没有什么颜面;争不赢则更是丢脸。
不过,他怎么都不相信,陈寻孤身一人,有能力强闯寒潭沼泽。
就算他联合铁心桐他们抢先再去探寒潭,他们中没有强者坐镇,一旦叫其他散修知道他们手里有十多株凤血木,必然会惹来血腥劫杀。
一旦有人潜入寒潭深处去探地穴,而沉入潭底的那些凤血木,也就不再什么秘密。
“咳……”苏房龙轻咳两声,说道,“我们只是要搞清楚情况,并无意惩罚谁,话题还是不要岔远了。既然陈寻说他能证明确是孤身一人独闯寒潭沼泽,那我们还需有些耐心。”
看渠师楼离递过来一个眼色,楼爻心领神会的微微颔首:此事涉及到玉柱峰里的秘密,心想苏青峰、苏灵音也不可能再包庇陈寻,就任他一时嚣狂,又能如何?
往近处说,北山九族能每年给他们供奉大量的丹药跟天材地宝,需要他来打压鬼奚部的气焰。
也是,他要不是取巧,想从正面突破妖蟾与上千异蟾蛰伏的寒潭沼泽,进入石地,非要有还胎境中期以上的修为,才有足够的把握。
他们就必须考虑,隐藏在陈寻背后的二三强者,到底有多强,进入玉柱峰区域的意图是什么,会不会破了他们的大计?
陈寻说道:“诸长老想搞清楚情况,陈寻自然不会推三阻四,但鬼奚部数次构陷我,陈寻心里也不痛快。我就想请苏房龙长老做个见证,陈寻真要叫鬼奚抓住把柄,天打雷劈,都无怨言;但他们空口白牙,难叫陈寻心服。倘若陈寻这番能自证清白,只要楼爻当着众人连喊三声,他是个蠢货,我心头之恨可解!”
见陈寻脸带不屑而轻蔑,楼离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但他在沧月小楼见识过此子牙尖嘴利的本事,心想他此时跟此子争口舌之锋,实属不智。
在沧月小楼见过陈寻的表演,楼爻知道他不会轻易就范,心里只是冷笑,暗道:不知死活的小子,难道现在还以为十三爷跟灵音长老,还站在你这边吗?
但涉及到玉柱峰里的秘密,情形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敢接受楼适夷的挑战,自有我的把握。你现在竟然要我将这一切,当着你们的面说都出来,是你蠢,还是我蠢?”陈寻问道。
“我何时承认杀过双头鹫?”陈寻问道。
“这可是你落在寒潭沼泽边的东西,看你还怎么狡辩?”
陈寻虽然将矛头始终都针对鬼奚众人,但此事是他们更想搞清楚究竟,不然就算当场斩杀陈寻,不能将隐患排除,也无计于事。
“你都承认你与妖蟾恶斗,险些丧命,那你孤身一人,怎么杀了双头鹫、怎么杀了妖蟾,怎么又将沼泽深处的凤血木伐之一空?”
就连两宗千余弟子比试,都是掩人耳目之策,陈寻与楼适夷的比斗,就更微不足道了。
毕竟楼适夷在进入荒原之后,也有楼离及其他鬼奚部精锐子弟从旁相助。
陈寻沉吟片晌,收起脸上的冷笑,换上一副悲愤的神情,朝苏灵音、苏房龙等人行礼,道:
以往苏灵音、苏青峰帮他,说到底也是利益使然。
听了陈寻这话,苏孚琛眼睛都气绿了:楼爻是他的嫡传弟子,要是楼爻被迫在众人连喊三声我是蠢货,他以后在沧澜城还有何脸面?
明明是学宫诸长老更想搞清楚背后一切,陈寻却始终将火头聚在他们头上,他们要是就被陈寻轻易激怒,不是好事。
“你若就这点智商,也不难道几次都降服不了双头鹫?”陈寻冷笑道。
陈寻眼珠子扫过苏青峰、苏灵音,扫过站在苏青峰身后的姜冰云,见姜冰云神情有所异常,问道:“灵音长老三天前找到我,要说三天之内返回营地说清楚情况,我相信我三天以来的行踪,必瞒不过诸长老的法眼。请问,我这三天时间里,可曾与哪个外贼接触过?”
“我有几件能证我清白的东西,留在寒潭沼泽,本打算事后邀他人过去取回。既然鬼奚逼我自证清白,那请诸长老随我一同前往,是非曲折则一目了然!”陈寻说道。
楼适夷再好的脾气,听了陈寻指桑骂榆的这句话,也气得火冒三丈,拔出无影千雷剑,拍在长案上,就要冲冠怒起。
“既然你说我们冤枉你,那你将当时情形说来给我们听听,是非曲折,诸长老自会分辨清楚。”楼离眯起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