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只寒冰蟾,陈寻是手到擒来,但三五十只巨蟾将扑上岸来,陈寻头皮都要炸开。
双头鳞鹫还是跟个没脑子的牲口一样,后背被人骑抱,也不说找邻居帮帮忙,而是直接一飞冲天,在云气之上翻滚,想要将楼适夷甩落下来。
“你这孙子,想让我也感受一下蟾毒之苦?”陈寻将阿青连着死蟾踢到一边,不要说蟾毒了,看到巨蟾这一身的黑色疙瘩,就起鸡皮疙瘩。
看着沼泽地渐渐恢复平静,陈寻与阿青又摸下去。
沼泽里蟾声大作,“咕咕咕”声如雷鸣,不知道有多少巨蟾叫陈寻与阿青的袭扰激怒,就见灌木、蒲草像水浪一起起伏振荡,“滋滋”的蛇游之声,叫人听了不寒而栗。
蟾肉烤熟后,闻着香,陈寻撕下一块尝了尝,带股子酸味,就将烤熟的蟾肉都丢给阿青享用去,他从那堆巨蟾内脏里,翻出鸡蛋大小的毒腺摘下来。
陈寻想到楼适夷刚才钻入沼泽的怪异模样,情知他跟双头鳞鹫交手不止一回了,双头鳞鹫想将他甩落谈何容易?
无论是真阳玄气还是灵力,通过凤血木,跟在人体内运行毫无两样,要么直接被用来炼制法器,要么用作玄兵的鞘柄配饰。
“你倒会享受!”陈寻拔出寒霜刀,将蟾肉叉起来,又祭出青焰珠,注入少许气血神华缓缓释放青色火焰,将蟾肉烤熟。
下一刻,异蟾张开的巨口,仿佛有一座玄寒冰山喷射出来,瞬时化作成百上千道的寒冰利刃狂卷而来,覆盖住十数丈方圆。
诺大的巨树顿时射穿一个脸盆大的窟窿,巨蟾那跟带了钩子似的分叉长舌,从巨树后透出足有一丈,仿佛一枝色泽鲜红的巨矛刺出。
陈寻掏出真元培元丹,连服两枚,药力沸腾化作气血神华,疯狂注入玄甲秘符之中,补充刚才被十数道冰刃消耗的护体法力。
陈寻与阿青狂奔了十数里,听得身后寒冰蟾没有再追回来,才停下脚步歇气。
一人一禽恶斗没多久,楼适夷就窥得机会,又翻身骑上双头鳞鹫的后背。
暴炎仿佛从九幽地狱释出烈火,狂卷而出。
阿青伸出爪子,扒拉了几下,就将巨蟾剖腹剥皮,将内脏踢到一边,又死皮赖脸的将几十斤重的蟾肉,拱到陈寻的脚边。
湖泽荒原,除四周的蟒牙岭、奚岭、涂山外,腹地并没有特别高耸的险峰,将巢穴建成沼泽的深处,外围有这么多的寒冰巨蟾,天敌想偷偷摸摸进来,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阿青知机不对,早就夹起尾巴,呜咽着瞬时逃出十数丈外,跳上一棵巨树,冲着妖蟾咆哮,然而它颈毛炸起,以它的天性直觉也知道眼前的妖蟾实是凶险无比。
陈寻见妖蟾隆起的腹部猛的一缩,一道神念仿佛黑影欺来,压在他的魂海之上,叫他摆脱不得。
“干活了!”陈寻跳下树冠,踢了踢正从艰难蟾毒烧心痛楚中摆脱出来的阿青,一手拔出佩刀,一手拿一枚青焰珠在手,气势汹汹的往沼泽逼去,他要赶在受伤的双头鳞鹫被楼适夷放回来之前,潜伏到沼泽中心的石地里去……
陈寻明白了,阿青是要他将蟾肉烤烤熟。
妖蟾足比陈寻要高出两头,蛙立的双足,长满黑色的巨型疙瘩,黑漆漆泛着水光,仿佛刚出水的神铁所铸,压在一片灌木上,就像沼泽王者,鼓出的血红巨眼比足球小不了多少,透漏凶煞气息,恶狠狠的盯着陈寻这个外敌,塌下来的下巴抖动不休,发出“咕咕”的雷鸣叫声。
三只其丑无比的黑色巨蟾扑来,陈寻神魂分出两道灵识注入青焰珠,迎面就打出一团烈炎狂卷而去,摧枯拉朽的将三道冰刃打碎,还将三只巨蟾烧得血肉模糊,空气飘荡一股诱人的肉香。
就见一人一禽在半空横冲直撞的剧烈翻滚片晌,将大片悠悠白云打得四分五裂,很快消失在天际,不知道那头凶禽将楼适夷带到哪里去了。
摸到水边前,陈寻待要祭出追魂印,看看这附近水里有多少只巨蟾,忽的一道劲风仿佛千刀万箭从侧面席卷而来,凶煞杀气滔天,直欲将陈寻的神魂扑灭。
陈寻施展云遁术,身裹轻松,踏枝踩叶,钻过密林仿佛行云流水;阿青逃起命来,更是将一头豹子的天性发挥到极致,窜得比陈寻还要快三分,还时不时的探头回陈寻有没有跟上去。
暴炎将灌木、蒲草、泥浆打得暴飞,而那数只巨蟾还没有离水,混在泥浆里,给暴炎夹杂的巨力往沼泽深处轰飞,却无大碍,看样子暴炎的威力被沼泽寒泉削弱了许多。
陈寻体内气血运转极速,转瞬气血神华注入右手寒霜刀中,反手劈出一道暴烈刀芒,将还未死绝的一只巨蟾劈作两半。
陈寻情知这头异蟾杀敌索命的绝招,绝不仅限于它那条堪比神矛的长舌,没想到要拔出佩刀,与之硬拼一招,当即再施展分影诀,分出一道带神魂印记的残影留在原处,他整个人则贴着地往左侧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