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常希洁说了就像没说一样。
“你也一晚没睡了，”常希洁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睡一下……再去？”他似乎是难得关心人关心得这么直白，十分的不习惯，耳朵都红了。
她松了口气，原来不是继续要整人，“算了，晚点去的话，就算有东西说不定也被人扔了或者捡走了，我去了。”她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有点不放心，“你……也好好睡觉……等我回来再问你。”
常希洁点了点头，“对。”他对无暇这人印象也不是很深，除了最后一次对话之外。
“那很好。”罗叆抖了抖手上的一叠资料，“反正我们也只是来问你几个问题，你别紧张，也不是做笔录，我感觉得到你讨厌做笔录——我有特异功能，不骗你。”他说得顺口，薛纯茶已经在后面开始笑，完全一副拆台的表情。
“我们查了一下你的资料，”罗叆说，“以及你所提过的那个叫做‘齐皓’的人，也就是‘无暇’那个账号，这个账号一直和你们玩在一起，都是‘千里不留名’公会的人，注册的日期在你们注册之后两个月，但根据我打听的情况，他和‘仁世纪’玩得不太多，和工作人员玩得比较多。”
“不是花园里。”常希洁说，“三楼顶上有一层露台，他们两个人对你家不熟，如果从你房间的窗户往外扔东西，应该就掉在三楼的露台上，你能不能去看看，有没有东西？”
进门的是罗叆，站在他身后的是薛纯茶。
常希洁瞟了一眼罗叆手上的资料，“什么问题？”
常希洁对他们露出惯常的清冷姿态，不卑不亢，坐起身，就如把自己当成了个玉雕摆设一般，淡淡的说，“醒了。”
她跟着点头，觉得自己有点傻，出去了。
他露出笑意，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拜托，花园里面警官也会搜查。”她无精打采的回答，“昨天晚上那么多人，花园里到处都是人。”
常希洁悄悄地抬起了他的美人睫，眼色清明好看，“我猜……他们应当另外带有凶器，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可能被他们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扔出去了。”
笃笃笃三响，有人敲门。
“请进。”常希洁抬起头来。
这倒是难得说了一句正经话，杨簌眼睛一亮，“有道理，我去看看。”她站起来就想往外冲，常希洁的眼神很温柔，“杨簌。”他突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让她突然一激灵，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怎么了？”
罗叆与薛纯茶相视一眼，这位大明星，显然对警方有些不太好的印象和抵触。
挺……挺好的，他的耳朵又有些红，突然觉得……有些害羞。
“嗨！”罗叆对他吹了声口哨，“醒了？”
“你老婆呢？”罗叆不请自坐，拉了个凳子在他跟前坐下，薛纯茶懒洋洋的拿出个录音笔在手指上转，“怎么不在？”
病房里的常希洁的耳朵慢慢褪了颜色，他低头看着自己尖尖的十指，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如此信任，信任到居然听到自己刺了自己一刀，也对自己没有丝毫怀疑，无论他说什么她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