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要说起来,其实也很有诗意。
每一个少女都会有一个初恋,谁要说已经彻底的忘记了,那纯粹是扯淡的。
小家伙儿的衣服,鞋子,奶瓶,奶粉,玩具什么的乱七八糟通通都有,满满当当装了一大袋,上面的标签无一例外全是法文。
但是,分析结果非常不幸,她跟普通人一样,不仅和香妃没半毛钱的关系,甚至她身上没有半点儿异常。
小久的声音,有些恼火。
到底是世界变了,还是她长大了,跟不上她的思维?
火哥,真的会再也看不见了么?
事实证明,女人的耐受能力,真的比男人强。
“有啊,我不就是!连翘,咱俩去沂蒙山转转吧,你不是要给我唱歌了?呵呵……”
她感叹着它们的美,细细地为火哥描述着,可是却又找不到太过准备的诩儿来形容这份美。
掂着脚尖,三七小美妞小小的个子,不停地在爸爸的边儿上跳跃着,像只小猴子似的攀着胳膊,水汪汪的眼睛都快落到弟弟身上了,伸长了胳膊不知疲惫地举着要抱弟弟。
“傻不傻啊你!”
拿着弓箭的男人,大红的长袍马褂,头戴花幞头俊朗得犹如古战场上征伐疆场的大将军王。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扯下红盖头,拉开了喜轿门前的绣花帘子……
过程有点儿艰辛,结果却值得期待。
好吧,她这是因为这几天被他给嫌弃了,心里极度委屈外加极度不平衡了,非得让他多急一会儿不可。
基本上,整个婚宴流程,找不到一点点的西式痕迹。
傻乐着点头,他说完了老半天,却不见小久回应,转头一瞥,心下立马就慌了。
夜幕下的天空,龙飞凤舞,五光十色。
连翘握住他的手:“算了,我败给你了,今儿是我们的结婚记念日,你说值得庆祝不啊……。”
背着判国这样的罪名,她这一辈子,不要说前途,呼吸和生命怕都成问题了。
互相谦让着,又坐了好半晌儿,石头奶和石头妈,才看出来邢爷的眼睛不对劲儿了。石头奶又是心痛又是难过地问:“作孽哦,首长同志,咋的这是?”
“人人那个都说哎,沂蒙山好……沂蒙那个山上,好风光啊……青山那个绿水哎,多好那个看……风吹那个谷穗哎……遍地香……”
再眨眼,很快,春节就要来了。
原来他记得,记得她说过的那些话。
“宝贝儿……”他深呼吸一口气,停了下来,凑过头去,有些不舍地在她挺翘的鼻尖儿上轻轻一吻,声音低哑。
小样儿,那是因为你没瞧过老子骇人的时候!
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这会儿最高的山顶。
北三七!
如果非得用诗来形容的话,‘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也能恰如其分的形容他。
拍了拍手,小久笑眯眯地拉着她,将她带到了厨房,挥舞着手的样子,像个准备征伐战场的将军:“看到没有,嫂子!以后啊,我要好好练习厨艺,彻底占领这块儿地方……不过,我向咱妈讨教厨艺她却不赞同,还高深莫测地说什么,揪住男人的心,比抓住男人的胃更重要……”
他的心,她的心,他们俩的人与自然贴得很近。
可是,他知道他这个女人,那小性子,多么的倔强?不服输,不服气的性格是一个方面,铁了心非得为他的眼睛找出治愈的药方又是另外一个方面。
“怎么说?”连翘好奇了。
附合着火哥的话,她也坐到了女儿身边,捏了捏她粉|嫩嫩的小脸儿,又好笑地刮她撅着的嘴:“爸爸的话太有道理了,三七,都说女儿才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谁也没有说儿子不是?”
这种心情,没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是很难体会和懂得的。而作为父亲的邢老爷子,心里照样儿不好过,虽然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舍和担忧,但是,眼底那一抹明显的血丝,显而易见地出卖了他一宿都没睡好的事实。
弟弟回来了,哪能少得了姐姐的威风呢?
那年那月,彼此倾心的恋人,终将天涯海角。
这么幼稚的话,是蹙着眉头的火锅同志说的。
“医生说,保守估计得两个月……”
呃,貌似这句话,邢子阳也曾经问过她?啊呸呸,她是不是太邪恶了?
七月二十三日,雨。
三九,是个幸运的孩子。
毕竟,那是她心底一直爱慕的男人。
火哥他看不见,他怎么射箭?如果让别人抓住他的手射,那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看不见?对于他的眼睛看不见这事儿,他心里有多忌讳,她比谁都清楚。
受不了!她思想太邪恶了。
“新郎倌,射啊!”
她心里在怨怼自己,她忽略了火哥的感觉。
托着腮帮子的连翘,还是有些了解他的,他情绪的变化和原因,她很快就查觉到了。
紧接着,他一翻身就压在她的身上,说得话就真真儿闷骚了:“对呗!所以说,眼睛看不见对老子来说真不算个事儿,只要咱老二中用就好,照样能把你办踏实。”
做完了,才想起他看不见。心里一默,她接着又开始不依不挠地讨公道:“帅哥,你丫玩冷幽默呢,是吧?明确告诉你,不行!明码实价,我给你唱了歌,你也得回报我。”
干呕了一阵儿,小久也没真吐,好半晌才缓过那股劲儿来。
“好,我下来。”
连翘吃疼,可怜巴巴地掰着他的脸,问:“喂,你今儿咋这么舍不得我?”
“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望着踏雪而来的女子,他冲她笑笑,摁灭了香烟。
“大丈夫,该无赖的时候,就得无赖!不过,任谁虎视眈眈,到底还是爷棋高一着,见缝插针插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