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就是整整一天。
一颗心啊,像是漏了风儿的沙窗似的,哐当哐当直响响,好半晌才平静了下来。
连翘冷哼一声,“别瞧不起姐妹儿的战争力,你就给我好好拍完照,好好写在报纸上,完事儿我请你吃海鲜——”
吃了药,火哥又不知道上哪儿搞了个暖水袋回来,给她温在小腹上,那仔细那贴心,不言而喻……
瞟着他满脸担心的样子,连翘觉得疼痛似乎都好了好多,更感动的是,这男人竟然记得她的经期……
“我知道,小姨,你听我说——”拉着小姨苍老得添了许多皱纹的手,连翘声音柔得像是能捏出水儿来似,“小姨,你了解我的,我是那么不经事,没眼力劲儿的姑娘么?”
究竟能起多大的作用连翘不知道,不过这么一顿折腾下来,她的肚子还真就没有多痛了。
这一下,老乡怒了,炸毛了,一阵吼吼,就差全村儿的人都被点着火涌过来了。
翌日。
帮别人养着的闺女说把自个儿当妈,比亲妈还亲,是个女人肯定都是感动的,小姨也一样,说着说着就抬手擦眼眶了。
“哪儿有哭?我这是高兴的,谁让你对我这么好!”
这一切,真的蛮好。
她想不明白。
搞掂。
见到这番景象,连翘心里忒不好受。
“要想骂人还不简单啊?有他妈一万种语言可以用是不是?啊,同志们你们说是不是?不要动不动就又操又干的嘛,出口就是妈嘞个逼的……这多不文明啦,是不是?”
这些事情,之前小姨家都是不知道的,火哥是以部队的名义做的。
这种感觉,是属于恋人间的私密,相当的微妙,语言不好表达,切身感受会让人特别的激动与愉悦。
不过,大家伙儿心里虽说都挺恼火的,但也替首长找到了理由,毕竟这政委是军委特派员儿,还是他的恩师卓承仁上将亲自指定的,不管有多么不乐意,人家一没犯错儿,二没违反军规,三来还是为了士兵好,还就不能直接给人家打包送回去。
“翘翘,给你打电话叫你回来,原也是有件事儿要告诉你,索性就掺和一起说吧……”
跟火哥感觉越来越好,她就越来越想要一个孩子,哪怕有了孩子会放弃很多的人生追求她也不介意。
他是个约摸三十七八的瘦子,带着个金丝眼镜儿,皮肤白皙得就是那种压根儿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主儿。
抹了抹眼泪儿,小姨闷着头,没有做声。
“哟哟哟,我老公……噗,我怎么就没有瞧出来你老公是容易被人欺负的人?!就你这肚子坏水儿,估摸着不够他的十分之一。”
一边就着他的手喝着红糖水,一边望着他俊朗得一踏糊涂的脸,连翘眼眶默默的红了。
“这不是刚过去才十天么?”
等火哥例行讲了几句后,牛欣甘政委清了清嗓子,努力在主席台上挺直了腰杆,开始训话了。
不过,红刺的特种兵们,都不是吃素的普通人,逃过警戒线也完全有这本事,毕竟这群一年四季都憋着火儿的爷们儿如果真干出这种事来,也没有人会怀疑。
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连翘看得出来小姨眼里的担忧和犹豫,索性就把宁阳那事儿,火哥是如何请专家,如何找人打理,如何救治宁阳,包括那些钱全都是他垫付等等和盘托了出来。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邢烈火同志还特地下文批示,同意牛欣甘政委的整改意见。
另外,他还要对作风问题进行再教育。
“我长大了,我妈管不了我,我也不希望她来管我,但是你不同,姨,你跟我是最亲的,我结婚希望得到你的祝福,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挑着眉头,连翘冲她吐了吐舌头,微微一笑。
为什么会这样?
视线很灼热。
赔钱事小,名誉事大,可怜的谢大队长拿不定主意了。
如今外调这么一个政委来,一石激起千层浪。
因为她这月事儿,经常麻烦这位医生,其实她觉得老不好意思了。
不再跟小姨说那些没多大用的话,而是直奔主题,“小姨,在我心里,你跟我妈没什么两样儿,甚至比她跟我更亲,咱娘俩照实说了吧,你希望我过得好不?”
“医者父母心。”瞟了她一眼,邢爷态度很明确。
小姨继续沉默。
至于,其他则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一听这通话,原本鸦雀无声的大厅立马响起了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原本坐得端正整齐的官兵们忍不住面面相觑。
她今天心情特别的棒,哼着歌儿准备的晚餐,不繁杂不多,简单的四个菜一个汤,很家常,味道也不错。
当然,这些事情,她都是背着火哥干的。
直到多少年后,她依然记得那个伫立在雪花中的身影。
火哥不许她痛的时候吃那种直接去痛的药物,看来全都被毁尸灭迹了。
事实上,全都是他个人。
二,红刺特战队骂娘成风,上上下下,从军官到士兵,脏话粗话糙话不成体统,完全没有解放军该有的形象。
终于,报告会开始了。
事实证明,翘妹儿是个讨喜的姑娘,老乡那边儿是暂时安抚住了,先由部队垫了钱给人家女孩儿医治,然后直接就报了警。
“她说啥你都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