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啊,应该是今儿在外面站久了,受了点儿寒,忍忍就过去了。”
连翘坐在战神汽车里,不停地转过头去看,望着雪花下的小姨,她的鼻子又酸又涩。
这次是真正要嫁给她了么?
也就在出事儿的第二天,便来了一个红头文件,卓承仁上将亲自批示,将红刺特战大队的原政委调离,重新给指派了一个政委过来,要彻底整顿红刺机关的不良作风,严肃军容军纪。
放着会议花束的主席台上,火锅的左手边就是牛心甘政委了。
轰——
捂着肚子,她蹑手蹑脚的出来,找了片儿卫生巾垫上,就去找医药箱,想翻两片儿止痛的药物,可是来来回回翻遍了也没有……
这天晚上,静下心来思索后,她趁火哥在书房的当儿,分别打了两通电话——
连翘点了点头,沉声道:“都是真的,不告诉你实话,也是他的意思,他这人儿不喜欢邀功,更不可能拿这种事儿来做筹码,以期得到别人的好感……”
有点冷。
海训三天回来,昨晚又好一顿操练,今儿在小姨家又废了点儿心神,直到此刻躺在那个硕大的浴缸里,望着天花板儿出神的她,才感觉到自个儿是真的疲倦啊。
从第一把火开始,如今除了天蝎战队依旧是邢烈火一人管理的绝密单位外,其余几个战队基本都有这家伙在指手划脚。
冗长大屁后,他似乎越说越激动了,那声音简直是牛拉马比,呼呼直响,速度加快了。
天儿好,心情也倍。
“这么晚了,天儿又冷,会不会太麻烦别人了?”
望了他们,小姨父不时地伸手扶眼镜儿框,照例低沉着一句话不说。
“小姨,你赶紧回屋啊,外面冷!”连翘忍不住插言。
“做妈的,总是护着姑娘的,这事儿我得听她的,所以这婚事,我不能同意,当然,你也可以不必让我同意,毕竟我也管不了你……”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得到来自亲人的祝福,连翘终于完成了心里的转型和自我认定。
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这意思说明白了,连翘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儿。
这一声出口,大厅内顿时热闹了,好多人都站了起来直嚷嚷让他下课。
晃了晃脑袋,牛政委咳了两声儿,顿了顿,又象表明决心似的,一只手高举着,一只手拿着麦克风。
可是,兵和秀才出身的牛政委有什么可说的?
实在痛得不行,她跑上了床,盖上被子就蜷缩起身体揉着肚子来,等邢烈火从书房回卧室的时候,瞅到的就是她一脸的苍白。
不一会儿,小姨问起他俩婚礼筹备的问题,还说作为娘家人,怎么着她也得给准备点儿嫁妆。
“傻了吧,我要真死了,哭不死你!”
她脑子烦闷了,真是越想越搓火儿。
已婚。
“同志们,什么叫做特种大队?我今天要说的,那不仅仅得是威武的大队,还得是文明的大队,绝对不能是脏粗糙的大队……”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疼爱她的小姨。
“妮儿,怎么了?”
和乐融融的相处,终于让连翘放松了心情。
她不知道火哥怎么想的,但他面子上都还过得去,可是如此一来,明明很简单的事情都得三番五次的开会讨论,以致于部队的行政畅通很受影响。
牛政委要求,所有的干部士兵一律不许说脏话粗话糙话,每周进行政治思想学习一次,汇报思想情况,并写出三千字以上的个人心得体会。
仔细一寻思,这大姨妈刚走不过十来天,怎么回事?
女人么,痛经多正常啊!
难道是卓上将因为上次的事儿,要给火哥一个下马威?
小姨拉着衣袖就将脸上的泪儿擦了个干净,然后顿了顿,又看着连翘,对她小姨父说。
脱下军装的他,身上那种凌厉逼人的压迫感少了许多。
“为了我好,小姨,这么多年她都没有管我,现在来说这个会不会有点儿晚?”
事情算是暂时得到了解决,可紧跟着,军委那边儿就有了动静儿。
别人夹的菜他是不可能吃的,可是小姨又是一番心意,他绝计不好意思拂了她的面子,真是可怜见儿的——
“别这么说你妈,她也不容易,她跟你爸那感情,好得跟一个人儿似,你爸出了那种事儿,她受不了打击脑子糊涂了也是正理儿,这些年一个人在那,那什么m国生活也没再婚,心里老惦记你了,也没钱没脸回来……”
多少年不曾出现的妈,突然间频频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有点儿不习惯了——
狠狠剜了她一眼:连翘嘘了一声儿,“说话小声点儿,隔墙有耳。”
速度快得,连翘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隔空,看不太清楚,但可以感觉得到——
“老头子,你给人邢长官说一声,中午就留下来吃顿粗家淡饭吧……我马上就准备……”
“当然想你好啊,这么多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没让小姨操心,但你也得明白,姨也没亏着你,都尽着给你好的……”
怔了怔,小姨还是咬死了不松口。
她妈妈是这么讲的?
当初宁阳都快救不活了是实事,亏得人家帮了忙,翘翘又打心眼儿喜欢人家,她还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