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夏初七,权少腾刚喝到嘴里的水,马上就喷了。
“容貌么?想要盖过我的闭月羞花比较有难度。但是,在这个高科技的时代,奇迹也是可以人为创造的。可惜,时间来不及了,整容医院都下班了不是?”
“去你的!”追命撇嘴,斜睨着她,“我有那么好色么?你俩都不知道,上次我无意说了那一句什么‘宁嫁十个铁手’什么的话来着?一回家被我家大狗熊给好一顿收拾……”
虽然她从来不在冷血面前说什么,可每一次来了锦山墅,她大嘴巴病发作,都会狠狠地编排一通她婆婆的不是。
可她非常幸运,又一扇窗到底还是为她打开了。
“啥毛病?”占色吓了一跳。
哧了一声儿,追命在口头上从来不肯吃亏,得瑟地睨了她一眼,就甩给了她一个甜美的笑容,“孙青同志,你千万不要给我客气,喊什么姑娘都受得气。而且吧,今儿晚上的吃喝,我绝对花自己的薪水,跟姓简的没一毛钱关系。”
他的手,是拿枪的。
从初时的校园知性美女,到现在的社会精英,占色在她心里的印象就是成熟、理性、睿智、从容、淡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是可以让别人依靠的人。歹徒的面前,她可以游刃有余。炸弹的面前,她也能分析利弊。可她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失魂落魄过。
艾伦惊了下,见她完全没有什么反应了,索性一把从她的手里拿过手机来。一看号码,竟然是一个国际长途。她蹙了下眉头,更加奇怪了,对着话筒就嚷。
心里一动,她侧过头来,问严战。
诡异的搂抱着,过了好久,他才轻轻拉开她束在腰上的手,转过身来,大手绕过她的腋下,一点一点把她揽入怀里,死死按在狂乱跳动的身前,声音闷闷地说。
“占色……这一次我……多亏了你,幸亏我还有你……”
“这么说,你都变成穷光蛋了?”
她认识占色很多年了。
追命挺着一个特大号的肚子,也没个消停的时候,把小日子过得特别的骚包。今儿晚上她家大狗熊不在,她更是像一只放出笼子的大胖鸽子,不仅拽了她出来,还一道儿拽了孙青,说是抛弃了艾小二的日子,实在太过,怎么都要庆祝一下。
没有祝他一路顺风,占色捂着嘴,只是拼命地忍着泪意,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他平安,突然又低下头来,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声音浅哑地笑。
“老子没工夫开玩笑!”
“呜……”
可惜,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哪怕他全心全力骗自己,再也骗不过了。
可他知道,真的就没有出息了。
十三将玩具枪扎在沙发上,热情地介绍。
不太纯正的中文,可吐字却非常清楚。
无情的手伸向自个儿的领口,将衬衣扣子扯得掉到了地上。紧接着,他又伸手去扯她的衣服,明显不想提起这个事儿。
“权老四,你他妈真好。我他妈,我他妈……”
黑暗里没有声音,占色也似乎没有反应。
艾伦瞪大了眼睛,“去哪儿啊?哎我说,你们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
“砰!”
“妈妈。”
次日,占色要去机场接桑儿。
权老五挑眉,坐在了他的对面,故意冲占色飞了一个挑逗的眼神儿,才笑嘻嘻地说,“你说来听听?”
占色左右照了照镜子,赞赏地点了下头。
“对不起……”
趁着他们喝酒起哄的当儿,知道他与孙青那点儿破事儿的艾伦,拉了一下孙青的衣袖,放低了嗓子,小声儿问,“孙姑娘,这周末你有空么?”
“小也可以吗?”
“又来显摆是吧?”
跟随他风里来雨里去,做兄弟这么多年了,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放肆。
她和她的阿翊,今天结婚了……
小十三瞪大了一双眼睛,憋了好久的笑,终于破茧而出。
“他不死,我又怎么能恢复记忆?”
比如,怎样才会在容貌上压她占色一头?
“敢说不喜欢?”
一下倒在沙发上,他做昏倒状。
安亚飞知道严战是权世衡的私生子,可权世衡不肯认他,他却把严战视如己出,把他与自家的儿子安东川一起抚养……
“这还差不多!”愉快地斜睨她一眼,艾伦收拾起了她的宝贝化妆品,“要我陪你去吗?”
带着三个孩子走在墓园的通道上,她虽然穿得朴素,可粉粉|嫩嫩的脸蛋儿,看上去还像未婚少女那么娇嫩,一路走来,引起了许多祭拜者侧目。
耷下脑袋,艾伦特没面子的瞪了她一下。
“艾所!”
那边的女人又在叨叨着说些什么,她没有听得更清楚。只是悻悻然放下了电话,看向在旁边木然而坐的占色。只见她整个人呆在了那里,眼睛里空荡一片,嘴唇发着哆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一个已经抽离了世界的木偶人,脸青白不均,脆弱得如同纸片儿。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上帝关了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在昨儿晚上费了九牛二皮之力把权四爷给伺候舒坦了之后,她趁着他眼窝子软的时候,好不容易才获得了一个人来探视的机会,把那混蛋给抛弃了。
怀里的女人还是无声无息。
他不想说这个,那就不说了吧!
金三角事件后,杨梅的尸体被带回来,就葬在这里。
在电话里,他老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质问她。问他到底要做什么,到底要怎样才肯回家,还说他爸为了他的事儿,气得病了好久了,不让她告诉他。挂电话之前,她又问了一句,他们辛辛苦苦地养大了他,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和父母决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