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以前,权少皇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毕竟为了惩处唐瑜而不让占小幺难受,他还曾经花了不少的心思。可现在,有了占子书的遗书在前面,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想法?
不过,事情总算暂时安定了。
询问了一下中政那边儿的情况,她又托了权少皇打听了一下,结果非常的顺利。唐瑜本身就是m国名校斯坦福大学毕业的心理学硕士。读书的时候曾获得过全额奖学金,又是以全院系第一名的成绩直接保送的硕士生,有了这样儿的海龟履历,在中政获得一名助教的工作,实在很轻松。
原来权少皇嘴里的“捉奸”,是她,不是自己?
“嗯,我看行。”
噗!
林心纹前些日子已经被权少皇给转移走了,红玺台就住着唐瑜自己。虽然没有人再限制她的自由,可她还是整天整天的不出门。也不上网,不打电话,不与任何人联系,什么事情也不做,只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像一个被人抽去了灵魂的木乃伊。
果然,她的希望,再次被唐瑜打破了。
这姐妹俩进来的时候,长得实在太像了,连发型师都啧啧称奇。
他到底是谁?
“没事。”
汽车驶入小区,孙青将车速减缓,滑行着停了下来。
女人总是了解女人的。
舅妈比舅舅精明一点,可也是一个老实的妇人。她惊了一下,就像那钱烫手似的,赶紧把手缩到背后去,小心翼翼地瞄了舅舅一眼,直摇头。
浅浅吸了一口气,占色低下头来,轻轻抱了抱她颤抖的身体,小声儿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头发?咱们现在就去美发店,好不好?我认识一个特好的发型师,她一定可以给你做出属于你个人风格的头发来。”
唐瑜依旧只是摇头。
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占色的声音沉如深海。
与她一起站在墓前,看着随风而起的纸钱,占色默默念叨。
没有急着回来,他只是喟叹一声儿,牵着她的小手,紧紧握了握,便将她带入怀里,用他高大的身躯挡住四野吹来的冷风,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看入她倒影着青松的眼瞳,淡淡道。
唐瑜现在的样子,比她说的,比占色想的,还要更加糟糕。
“不不不,外甥女,上回你和俺们外甥女婿来依兰的时候给的钱,俺们还没花完呢。俺家里最新新建了猪舍,你舅还养了百十来头羊,日子过得贼红火,俺们不能再要你们东西了……”
红着眼圈儿,占色哭笑不得,轻捶着他的肩膀。
占色没有再吭声儿,有些不舍离去。
“当时我在依兰,负责接应我的人叫龙把头。他是来配合我杀权少皇的。他们都认为,就凭我的长相,他一定不会防备我,我应该可以很容易接近他,然后杀掉他……”
“好了好了,还准备哭鼻子呢?可是你再感动又有什么用?你老早就对老子以身相许过了,现在可没别的筹码,好好给我做乖媳妇儿,等女儿生了,咱俩再一偿夙愿,夜夜不空。”
“占色……”孙青笑看着她。
侧眸过来,权少皇仔细看了一下她通红的一双兔子眼,冷硬的唇角微微一抿,“她是被人催眠置入记忆的。所以,她犯的事情性格可大可小……”
舅舅疑惑地皱了下眉头,显然有点没反应过来,“上回俺来城里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小家伙儿,难道他就是……?”迟疑了一下,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惊了一下,“他是……他是……?”
占色和孙青又带她出去逛了一圈儿,才把她送回了红玺台。坐下来安慰了她一会儿,再吩咐陈姐好好地照看着她,占色就回了锦山墅。
舅舅拿下抹泪的袖子,呆呵呵地看着她。
“你刚才叫我姐了。占色,我也是学心理学的。我心里很清楚,这是这么久以来,你第一次认可我吧?既然你叫我姐姐,就不会不管你的侄女儿才对。”
来祭奠的人一一离开了,可墓里的两位主人,一直安静着。
占色的眼睛染了雾,而唐瑜还在泣不成声。
“哈哈,那是……”
陈姐错愕一秒,然后指了指房间,“在里面呢?这一段时间,她一直过得不太好。几乎不怎么肯吃东西,人都瘦下去一大圈儿了,那衣服穿着空荡荡的……”
“舅舅,您就放心吧!我一会儿好好的。”
“傻东西,跟我还客套上了?”权少皇再次抚摸她的头发,想了想,声音里略略低了下来,“走吧,不早了。等过些天,咱们还可以来看他们,现在他们的新家刚刚入住,肯定不想我们在这儿打扰。”
一个傀儡,一个与敌人接触的傀儡,一个很有可能还爱着权少皇的傀儡,在权世衡他们那些利用她的人眼中,应该是随时都有可能会背叛的人物,不可能让她知道太多的内情。
也许是冬天来了,天儿太冷,她不想出屋子。哪怕明知她像往常一样住在红玺台,她始终就迈不开脚步去找她。
当然,她不会知道,权少皇这个人不可能对唐瑜完全放心,他每走一步棋,都有他自个儿的计较。
听他说完,占色的心放松了不少。
这些话要是换了早些时候唐瑜说出来,占色未必会完全相信。
最后一句,她是哭泣着喊出来的。
“孩子六岁了,和小十三一般大……也是六年前在依兰有的。”
“等咱三四十岁了,如狼似虎的,你说你要找一个大十几岁的,甚至二十几岁的老公,她怎么满足你的生理要求?不要说柏拉图,人类进化到现在,就不是为了柏拉图而存在的。所以说,人家说‘女大三,抱金砖’,这句话是有科学依据的,也包含了这个方面的内容在内。你啊,就等着享福吧!”
舅舅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小幺啊,舅知道你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可你爹在的那会儿就教过俺,人活着不能只惦记着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俺跟你舅妈两个有手有脚,还不到靠着小辈来养活的地步,还是过使着血汗钱心里踏实。”
孙青被她的话逗笑了,随即也跟着感叹。
就在前不久,她印象里的孙青还是一个满打满算,不肯轻易吃亏,会把未来的每一步都走得稳妥而踏实的女人。可她现在的样子,已经完全有了小言标准女主角的潜质了——为了爱情不顾一切。
勾了勾嘴角,占色目光平视着前方的道路。
“疼人有什么用?女人的幸福怎么来?”
“姐……”占色皱着了眉头。
“我理解。”占色安抚地拍着她,心里友善的矛盾着,“你的孩子在哪儿?”
墓地是权少皇安排好的,在离市区约几十公里的一座山顶上。
“你的孩子?”占色狠狠吃了一惊。
“交给我?”她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