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盯住他,喘息着拽住了他的胳膊,一颤一颤的话随着他的动作和她的呼吸,一字字出口,却是一种要把他逼疯的节奏。
上次在束河的法会时,净空与他畅聊之后,一直在西南那边儿的寺庙里到处做法课。在这期间,两个人有过多次联系。权世衡的事情解决得十分顺利,他也就没有催他回来,毕竟做了二十年的‘得道高僧’,要他循入凡尘也是需要时间的。
“四哥,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再抛下我……”
这样的女人,怎么有资格听见她占色哭?
她向来都比较有自觉,知道自个儿身体,从来就没有她的脑子那么有骨气,很容易就被男人给吃得死死的。所以,她总是避免身体沦陷。
心有不甘,她巴着他的身体,吻得更加投入。
房间里的灯光,尽职尽责地照亮着这一室的旖旎风光。
关上手机,她将脑袋深深地埋入了枕头里,头顶上仿佛有千斤之重压住了她。而她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被子里。低低的,低低的,发出一声声短浅得困兽般的哽咽声……
一直胡乱地想着,直到她的意识被他的热情吞噬,才惊呼一声。
“小幺,我是妈妈。”
男人轻笑着应了,一双深幽的眼眸里带着一股子切切的情意,尽可能轻地刮着她,低低地哄:“我不会伤到你,交给我。”
“乖儿……”他唤她,嗓音低哑。
这个意思太容易懂了。
权世衡的太太,唐心柔,真就是她!
其实,从孙青白天提起权太太的时候,占色就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只是,她以为告诉她的人会是权少皇,却没有想到这个秘密,会是以这样儿的方式来得到证实。
当权少皇兴冲冲出了卫浴间,将手放在推拉门上时,就见到了笼在被子里那团小小的身影儿。
妈妈?
再一行泪水滚了出来,可占色脸上却是挂着笑的,“去!你就贫吧!”
“占小幺……”权四爷抚上她的唇,手指猛地插向她的口中,搅上了她的舌。
脑子激灵一下,她完全闭上眼睛,更加认真地回应他的吻。
“占小幺,老子弹药可储备了好久,随时可以开战,一会儿不要喊吃不消嗯?”
“啧,哭得太埋汰了。占小幺,还哭是不?还哭老子可不要你了啊!”权四爷又拿纸过来,替她擦着那滚滚滔天的泪水,似笑非笑地逗她开心。
慌乱地应答着,占色抽泣了一下,尝着男人在她身上带来的滚烫爱怜,她不得不昂起了头来,低低的啾唧几声儿,哑着嗓子向他诉说委屈。
如果说之前的猜测还让她存了侥幸,那么在那个女人说出这句话来的那一秒,她的心顿时就沉得没底儿了。
这样的亲热,实在久违了。
很想大声的狂笑!
默了下,她才轻轻地说了一个字。
良久,就在占色冷笑着以为她已经挂断了的时候,才听得她低沉着嗓子,满带疑惑的轻声儿问。
可如果不说,等她自个儿知道了,再闹脾气就麻烦了。
占色觉得自个儿要疯了。
既然如此,她也该打住了。
口腔再次宣布被占领,男人炽烈的呼吸也近距离地喷在脸上,让占色面热心跳之余,汗毛一层层竖了起来。她真担心就他这个狠样儿,真会拆了她咽下肚子去。
“我以为这么好的晚上,你应该暗示我该先做点儿什么才对?”
得了她的应声儿,权四爷心口处突突直跳,激动得好像与她初尝禁果时那么急切,下意识地紧抱住她,顺着她软白的脖子往下,轻轻吻着,听着她低低的呻呤,抚触着她软软的腰儿,看着她一片白生生的肌肤。
知道他在用他的方式来安慰自己,占色心里很暖,可泪水却流得更多了。
久得她的脑子在稀里糊涂间,竟然产生了一个幻觉。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颗搭着依兰花的花架下,也有一个男人这么用心地吻过她。
“四哥……”
哎!
见他吭吭哧哧地解释好半天,却没上正题,占色的瞌睡也醒了。
她有些急了!
“权太太,你的好意占色心领了。只是,容我提醒你一句,现在是京都时间凌晨两点多。你可能还没调整过来时差,可你的想念时间,却不幸地骚扰了我的睡眠,我消受不起。”
脑子完全被放空了,她回过头去,瞥着男人的脸。
“乖,这样没事儿!”
想得心尖发麻,身体不停发颤,颤得脚趾尖儿都在蜷缩。
“有事就说!支支吾吾的有劲没劲?”占色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包着一汪清澈的水雾,水雾的中央静静地潜伏着一头倔强的小兽,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极冷。
声音沙哑着他答得十分爽快,扯掉身上的衣服,不用她再说第二句,就飞快地跑进了卫浴间。大概实在急得不行,连门儿都没有来得及关,也没有等热水的心情,就着哗啦啦冲下来的冷水就洗了起来。
“怀了孩子的女人特小气,你不知道么?权四爷,注意节操!”
身上不累,心却疲乏得不行。
微微张开口,她眼神儿惺忪,早没了主意。
“嗯?好。”
男人也不知道弄懂了她的意思没有,他的做法偏生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用低沉而隐忍的声音说着,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地滑动着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