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了伤,不能喝酒。”
“嘘——”
他们谈恋爱的时候?
相较于宇宙之大,日月星辰之广,一个人的恩怨情仇,实在太过渺小,太不值得一提了。
今儿晚上的月亮很圆,月色下的锦山墅也很美。
好端端的一对夫妻,却是阴阳相隔了,实在令人唏嘘。
压迫感没有了,心里的紧张却还没有退下去。趁他老妈不在,她瞪着一双眼睛,匆匆压着嗓子问了一句。
不对,还是没有表情。
铁手妈一转头,艾伦就松了一口气。
吩咐完,他像往常一样,正眼儿都没有瞄她就退了出去。
咀嚼着铁手嘴里出来的女朋友三个字儿,她忙不迭地接过铁手老妈递过来的水杯,准备想点儿好听的话讨个彩头,可嗓子眼儿就像堵了一团棉花,也不知是惊得还是激动得,莫名其妙就有些干哑。
“早点睡,哪里不舒服叫我。”铁手对她说。
不过么……
糗到不行的艾伦,心尖尖都在发苦。
心里凉了又凉,她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又冲艾伦笑着点了下头,径直去了厨房。
“艾小姐你坐着就行,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忙活?”
与她不同,铁手却像是见怪不怪了,面无表情地坐在了她的旁边,声音平静得几乎没有起伏。
“嗯。”铁手接过,人还是那副表情。
“艾小姐你太客气了。呵呵,看你的手,就不像做惯这些事的。你去客厅里坐着看会儿电视吧。我来就好,很快的。”
男人摸着她的发顶,“那叫月海,月海不是海,它只是月球表面上的低洼平原。”
“很美。很神奇,很不可思议。想想我们这些人,仅仅只是这个宇宙里的沧海一粟,我们却可以拥有那么多,这样的感觉,很不一样……”
艾伦在说的时候,占色一直没有吭声儿,眉梢有些打结。
关上房间门,她本来准备去反锁。可是,想了想又放弃了,太特么矫情了有没有?就算她去邀请人家进来睡,他也不会乐意吧,怎么可能半夜做坏事儿?
“哦!好!”
“行,你就扑,不过,得扑得有技术!”
“就看你敢不敢了。”占色调笑。
有这闲功夫,他还不如把小家伙儿拎走,给他俩创造机会好了。
默默的叹息着,她却万万没有想到——
实际上,他与许多人一样,只知道她叫艾伦,这是一个英文名字,而艾小二则是他们对她的昵称,都不方便用来做正式名字介绍。所以,他老妈这么一问,却是把他给难住了。
这么寻思着,她见艾伦冲她笑,瞥了儿子一眼,也笑了笑,又问。
“当然不是。”
出了花园儿,权少腾顺便把准备一会儿去收拾的人都遣走了,还吩咐他们各自散去,不要再打打扰。
“呸!你个色胚,被我四哥教坏了!”
昨儿晚上儿子到家,她就问过可有女朋友了。儿子当时说没有,她就想起了他三婶子说过的一门亲事来。那个姑娘是三婶子的远房侄女儿,在市三中教初中数学,是一个长相品性都很不错的姑娘,人生得温婉大方,又有礼貌。铁手妈远远见过一次,人长得确实水灵,各方面条件都没得挑。而且,他儿子岁数也不小了,就留了份儿心。
“傻瓜,你身上不是有伤么?你就不能装着痛一下,非得忍着痛做女汉子?!你只要身上不舒服,他肯定不能不管你,你往他身上蹭蹭,只是要注意,千万不要被他老妈发现了,最好把他勾到房间里来……”
艾伦搔了搔头,呵呵一笑,“不好意思了,让你睡沙发。”
“你坐着,我去帮我妈。”
多扯啊!
“来,喝水!”
“妈!进屋再说。”
于是,笑了一下,她重重点头。
“嗯,艾伦,我有一个办法,你可以试他一试!”
一时间,空气停滞了。
试?
艾伦翻腾着叱了她一回,握着手机,又担心地问,“占小妞儿,要是他不理我咋办啊?”
儿子维护她的表情,让铁手妈明显拉了一下脸。
想着铁手的那句‘女朋友’,她虽然从来没有收拾过桌子没有洗过碗,可也是学着人家女朋友那样,慌里慌张的站起来准备帮铁手妈的忙。
清一下嗓子,她匆匆调过头去,却见他提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木桶,放在了床边儿上。
艾伦倾身下去,半趴在床上,用没有受伤的左手肘撑着枕头,压着嗓子哧哧发笑,告诉她说,“占小妞儿,爷告诉你啊,捡到金子了。”
“去!我有什么不敢的?艾爷我怕啥?”
“艾小姐,过来吃饭了。”
伸出一只手,她慢慢的抚摸着。视线里,很快就出现了小小的铁手在伏案写作业的样子。想着想着,她不由得咧着嘴冲空气发笑。
“那行,你听我说啊。”占色抿了抿嘴唇,大概也觉得自个儿的玩笑有些荒唐,侧身下了赏月台,等离三个男人有几米的距离了,才又小声儿地笑着说,“艾伦,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晚上他不是睡沙发么?你可以装着上厕所,然后……”
“妈,你也喝点儿?”
不关她的事儿,都是月亮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