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心底刹那软化。
“仇恨，业障罢了！”
从眉到眼，从眼到下巴，目光一点点温柔的描绘着。
“谁骗你了，你们不信问父皇，父皇也在我梦里呢，我们还说话了！”
“四哥……”
占色瞪他，伸手去摸平瘪的肚子，“闺女，听见了没？你爸骂你呢？”
净空端茶的手腕，轻轻一晃，身体却僵硬了。
然后，却钝钝地锉了一下他的心。
见她再没有什么动静，他才强压着心里澎湃的情绪，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出了房门，并认真地阖上了房门儿。
“姥爷，我咋觉得你长得有点熟悉呢？”
不等他们爷俩吭声儿，小十三已经拧住净空的衣领坐了起来，似睡非睡地揉了揉眼睛，厉色说：“快点说，你是谁？你怎么混进来的？”
“……傻！”
几个人逛了一会儿，在阿采吉的带领下，就找了一家靠溪水的小茶馆坐了进去。
可他的唇角，却是挂着笑的，“我想要你活过来。”
好吧，占色又看出神儿了。
“不要想那么多，乖乖把咱闺女给养好！”
当然，他不可能抢的。只要是一个东西，它都会有价。只要把价钱给足了，游客又怎么会不舍得卖？一个抵一百个的价钱，那就是抢着卖了。
“讨厌不讨厌，就你事儿。人家老婆怀孕了，不都那么过来的？”占色眉开眼笑地鄙视着他，一双眼睛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了。
“可是——”阿采吉懊恼地耷拉下眼皮儿，目光愣愣地看着她的脸，“可是我的阿黑哥，他这几天都没有再来找过我了。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再接，我几天都没有见到他的人了，阿姐，我心里好难受。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要喜欢，以后咱们每年都来。”
可因为骑马上山瞎逛，在这附近，没有卖氧气瓶的地方。
权少皇一回房，就见到她似睡非睡地打着呵欠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小模样儿，勾了勾唇角，不由有些好笑。走近过去，他圈住她的腰，怜爱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骂了一句。
这些天，还真是把她累坏了，睡得像头猪。
“真快！一转眼，二十几年了！”
占色轻笑着哧儿，后背却倚在了他的胸口上，感觉着微风拂面的温暖。
大约在傍晚的时候，之前继续上山的人也都回来了。见到大家伙儿又在逍遥居里又吼又闹的，占色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习惯了与男人天天腻歪在一声儿，想到他今天晚上不会回来，她的心里还是有些空得慌。
静立着，他无声地站了好几分钟。
“美吗？还有更美的，在后面。”
“昨天晚上，我梦见我姥爷了。”小十三抬着下巴，说得特别得意。
权少皇的俊脸，再次黑了下来。只不过，在同样光线不明亮的房间，既然他黑如锅底，也没有人能看出来。小东西的确是在说梦话，叽咕了几句，又沉沉睡去了。
“嗯？”权少皇稳稳走着，声音里没有半点喘息。
“小姐——”
今天他们要去旅行的最后一个地方——玉龙雪山。
净空也没有吭声儿，手掌下移，有节奏地轻拍着小家伙儿的后背，沉默地看着小十三在被子里滚了好几圈儿，然后身体横在床上，蹶着小屁屁，呼呼大睡了起来。
“嘿我说你，干嘛总说我傻啊？”
“小阿妹，你们要喝点儿什么呀？”
他想了想，把编好的借口咽了下去，直接告诉小十三。
“是啊，像庙里那个老和尚。”
权少皇脸色微敛，一双黑眸犹如碎星满天的夜空，闪烁着诡魅的光芒。
约摸过了两三分钟，才听得权少皇漫不经心地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如在喃喃，一席话仿佛在对净空说，又仿佛只是他在自言自语。
“我姥爷？”
远远看着铁手的背影，他没有吭声儿，只是安抚着占色，教她吐纳换气。
不然，他真怕这臭小子下一秒就会把整幢楼的人都惊醒过来。
“停下！”
在阿采吉的建议下，他们决定骑马游玩，慢慢上山以观风景。在束河这个东西，阿采吉一家土生土长，与马帮的人也很熟。很快，她就以不算太坑爹的价格，与一个马帮谈好了价格，带了人和牵了马过来。
想到今天晚上，将会是她在束河的最后一晚，占色就受不了阿采吉的撺掇了，准备晚上再出去逛一圈儿。本来她是准备叫上艾伦的，可今儿那厮爬了一天山，说是要早睡早起培养淑女气质，早早地就累得躺了。
冷眸微微一眯，权少皇声音陡然降了温度，声音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狠戾之气。
哈哈大笑着，占色浑身的重量都搭在了他的身上，脑袋偏过去，将嘴贴在他的脖子边儿，趁人不注意，轻轻地亲了一下。
净空静立着，等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