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所谓‘酒醉心明白’,她并非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休息吧!”
或者说,她是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不过,从父亲占子书留下来的书籍批示里,她可以时时感受到一些哲理禅言。从而,她可以判断得出来,她的老爸是一个对佛教颇为尊重的人。
“……”
“嗯。”占色抿抿唇,很开心。
“你……奇怪了!”艾伦似醉非醉地看着他,突然挑着眉梢问:“为什么要让我放手呢?你可是铁手也?你不是很厉害的么?你可以自己把我的手拿开啊?你为什么不直接甩开我呢?”
她的这个问题并不敏感,却也让他想到了上次的‘炸弹爆炸事件’,那件事,一直让他有点儿愧疚。虽然他当时已经计算好了,只要一脚踢开蒋清平,她就不会有危险,虽然他对于自己第一反应扑向占色,选择了保护占色,从来就没有半分后悔,但是,对于这个女人他总是莫名其妙的感到内疚。
想了想,艾伦觉得做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女人,不能逃避犯的事儿。不管怎么说,她都得跟人家一个交代才行。要不然,她成什么人了?于是,拿着自己的一份早餐,她坐到了铁手的旁边去。
“放手!”
接着,又一声高喊,“啊——啊——”
一把猛揪身上的睡衣,艾伦堵得难受的胃,在这一刻,终于争气的发作了,在一阵阵往上翻涌的恶心感里,她不太客气地身体前倾,一下子就吐在了铁手房间的门板上。
果然又白高兴一场么?将两根验孕棒拿在手里,她哭丧着脸怔在了当场。
等!等了又等!
这么说来,她是不是还可以试着往下踩?
占色语气满是笑意,“你怎么就知道是闺女?”
占色不太认同,却也从来不反对。
是么?
而且,还是一群不喜欢排队的人。
“不是你在抖?”
双臂一紧,权少皇狠狠抱住她的腰,朗声大笑着将她腾空抱了起来,一把放到了洗手台上坐好。接着,他低下头,直接就吻上了她的唇。太过兴奋的神经,让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等到他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放开她的嘴唇时,他才发现,他刚才一直紧张的肌肉,松懈了下来。
嘴皮儿动了动,占色心里暖暖的。可是,明明很开心,却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却突然酸了起来……身体往前一靠,她倚着男人,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被幸福笼罩的大脑,有些飘,有些酥,有些麻,身上的细胞们都在开心的庆贺。
“可是铁手叔叔的脸,红得真是很艺术啊。”
一滴不剩……
说罢,他反手就要关门。
“……”
她的心凉了凉。
铁手不说话,也没推开她,就那样看着她。
半眯着一双醉醺醺的眼,她笑眯眯地说。
找到理由,他顿觉丢人!
占色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有些吃惊地抬头。
“……”
如此几次三番的纠结之后,她不仅想通了,还有点儿同情铁手了。
摸了摸鼻子,想着昨天晚上堪称“极品”的表现,艾伦有些窘迫。
就这么办。
无语地看着她,占色瞪了她一眼,“行了,起来吃饭吧,一会儿去龙泉寺。”
艾伦斜眼睨着他,一秒后,又笑了一下,眼圈里突地浮上了一层水雾。
“啊……别啊……呕……”
“守一辈子么?”艾伦问。
当然,也仅此而已。
液体透过验孕棒,一点点往上方移去。她期待着,期等着……
权少皇刮刮她的鼻子,笑着说:“你占家占卜世家,不能在你手里失传吧?就得有个孩子继承衣钵不是?”
房间里,只有她的声音,“我十八岁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男生,因为他告诉我说,我是一个可爱的女生……让我放学的时候在教学楼的楼顶天台上等着他……我换上了最漂亮的裙子,那是我第一次穿裙子……结果……他约了几个男生,他们是为了取笑我……想看我怎么丢脸……阿哥,我也想像艾慕然一样有人喜欢,走到哪里都有人男人喜欢……我也想考满分,想让我爸我妈夸我是乖女儿……我也想让人觉得我优秀……可是,没有人,从来都没有人觉得我也优秀……”
勤劳的阿采吉像只小蜜蜂,大清早就起来跟着阿爸阿妈准备早餐了。而这时候,她依然像一只开心的小麻雀,对着一帮子人,叽叽喳喳地说笑了起来。
铁手看着她,深眸微沉,面上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噗!
不过么,为了她艾大侠的脸面,也为了对得起与铁手之间那个‘哥们儿’的称谓。反正她喝醉了,索性就醉得更彻底一点算了。这样儿,就算不小心吃了男人的豆腐,明天早上起来,她还可以死不认帐,对不对?
占色是一个没有什么信仰的人。
小十三的习惯,被权少皇养得很好。
或者,按佛家的说法——有缘份?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房门也被他紧紧带上了。艾伦长长吸了一口气,一头埋在了枕头里,心里寻思着,铁手这厮还真是一个烂好人啊,被她欺负成这样儿也不还手的?丫的底线,是越来越低了。
时不时抚着肚子,她睡得不太踏实。可昨儿晚上喝了好多苞谷酒的权四爷,倒在床上,到是睡得特别的香甜,没忍心吵她,占色僵硬着身体,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的树影婆娑,心思浮浮沉沉。
丫语无伦次了……
两个人下楼的时候,艾伦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惊叫。
“……”
恍惚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都没注意到,男人啥时候站在了她的旁边,轻轻揽住了她的腰,“没事儿的啊,咱又不是不能生了,这次没怀上,爷再努力一点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