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八日,zmi机关再次接到了狸猫报平安的消息。
然而,几次吃瘪下来,他痛定思痛,终天发现这个女人并不是在矫情或者拿乔,而是确确实实视他如无物。捶胸顿足之余,他觉得脸,简直丢到姥姥家去了。
孙家这么一闹,直接就报了警。
卧室里。
在锦山墅里活活闷足了一个月之后,在解除‘禁锢’的第一天,她就恢复了正常的工作。
“占老师,你现在的任务是养好身体。别人家的事儿,你操的哪门子心?”
她住在这个小区的时间不长,可还从来都没有断过电,家里没有可以随时应急的手电,她条件反射地慌了慌,正准备摸索着站起身,卧室里的孙成昊就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
另外,虽然孙成昊的事情是任务需要,但权少皇的表面功夫还得做足了。无情同志,自然又成了倒霉的替死鬼。由于他在执行任务期间‘玩忽职守’,致使在押嫌人员逃脱,zmi机关给了他一个党内警告,同时还写了一份深刻的自我检查,在党组会议上当众宣读。
与他做这件事儿自然不是第一次。在黑暗里,杜晓仁将伤手往旁边挪了挪,有些庆幸突然停电了,她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用再看见他狰狞不堪的猥琐样子了。
“什么小三,那男的好像没结婚吧?”
“要我说,就是活该!你们不知道,瞧她那个样儿,上次我给她介绍我娘家的堂弟,虽然说是农村的,可人长得比她那个男的强多了吧?!你猜什么着,她还不乐意呢。我看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还当自己千金大小姐呢?一般人还看不上……”
这是一个在京都市几乎没有任何辨识特征的普通居民小区。她与孙成昊好了之后,就一直租住在这里。
原来还准备买房红玺台。而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不敢想了,一想她就累得慌。
一环,又一环。
占色知道他关心自己的身体,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
无情呛了一下,脑子极速的转着。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仔细回忆往事,她才发现,进入zmi机关这两年来,冷血似乎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儿。不远,不近,不黏糊,不撒手。不管她在那个犄角旮旯养神儿或疗伤,他总能第一时间找到……
“谁知道呢?……对了,你们知道吗?噗,可笑死人了,我听我检察院的一个姐妹儿说的。那个男的发病的时候,正跟她在沙发上扯着呢。一开始,还说是马上风,性猝死来着……你们说,还真是看不出来啊,她的脑子真不简单……”
“四哥……”
“你说得很对。可是,她已经招供了。”
通过对事故现场的调查,警方在电脑桌上的面碗里,提取到了同类药物成分。因在现场找到杜晓仁与孙成昊搏斗或争执的痕迹,警方认定杜晓仁对孙成昊有杀人动机,于7月19日,正式以涉嫌故意杀人罪对她进行了刑事拘留。
难道是……?
“……你是偷跑出来的吧?不要连累了我。”
而生活本身,其实又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铁手对她什么也没做,因为他压根儿看不见她。
孙成昊咧了咧还沾着一点面条沫儿的牙齿,阴笑了起来,“我养了你那么久,现在怎么也轮到你来养我了吧?”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占色沉默了。
她能理解权少皇的心情,在他看来,是杜晓仁间接害得她流产,没有了他们俩的孩子。依了他的脾气,不上去再狠踩一脚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会多过问她的事儿?
她曾经分析过杜晓仁伤害她的那些事情的心理成因。因欲成妒,因妒生狠,归根到底,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弱小的人看到了身边的同类突然改变了命运,一时没有办法接受现状,走上了歧途罢了。
“……她要的,可不仅仅只是面包。”
黑眸危险一眯,权少皇抬手捻着香烟又吸了一口气,然后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人死了,与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案子的事情,警方自然会调查。”说到这儿,他目光扫到了占色脸上的情绪变化,勾了勾唇,又笑着补充。
孙成昊想到软件有密码,料定依她的本事,就算摆在面前也没有办法弄明白那些东西,也就没有再多问。端过面碗来,唏里呼噜就吃了起来。饿了这么久,一碗面条,也吃得特别香。
杜晓仁用力掰着他卡在脖子上的手,使劲地挣扎着,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被现代化污染过的城市天空,浓重的阴霾也让人特别的压抑。
而且,她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话持多,还大嘴巴。在一个以保密为原则的军情机羊,她这个缺点,让她屡屡违反规章制度。而冷血在zmi是有名的温驯醇良,内敛又有风度的男人。
“出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叫你,不准进来。”
三天后。
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男人扑到她身上,就急促地呼吸着上下其手。
书房里,他正半眯着一双锐眸,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一抹浅淡的光线隐藏了他锋利的面部轮廓,也衬得他嘴上叼着的烟火,忽明忽暗,深邃难测。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不管孙成昊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当他变成了一具尸体时,还是有人权的。
当初,她好不容易攀上了晏容,有了公务员考试的补录资格,却被她一个小小的计谋毁于了一旦……
而现在,她身陷囫囵,她却即将开始新的征程。
最让他呜呼哀哉的是,本来任务时也没有占到孙青什么便宜,可那个女人任务完了,好像他真成了登徒子和瘟疫似的,不仅不给他好脸色,从此见到他就绕道。除非工作必要,基本上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见她陷入了沉默,权少皇似笑非笑的把玩着她胸前的一缕头发,眼眸微微一挑,在灯光下,仿佛跳跃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火花,更如同宝剑出鞘时划过的光芒。
占色点了点头。
好在,天儿总算放晴了,又是一天连着一天的大太阳,火辣辣炙烤着大地。
权少皇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她身上有伤,不甘屈辱,报复杀人很正常。”
“你是不是觉得她罪有应得?哪怕不是她杀的人,也是活该。”
“操,你是在夸老子?”
多扯啊!他还记得那几个小时的亲亲我我,而孙青明显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压根儿就没把他当成一盘菜。这么一来,无情公子所有的自尊、自信、自恋全部转化成了悲催、悲情、悲壮……恨不得找块儿豆腐一头撞死。
以前,她对杜晓仁是有过怨怼的。可是,真到了这样的一天,想到她有可能会被判处死刑,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她的心里并不好受。脑子里想到的,也不再是她做过多少对不住自己的事情,而是很多与她相处过的景象来。
入夜。
翌日。